木原放下手裡的漢堡,咀嚼的度放慢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沉默了片刻,他朝著身旁的醫務室聳了聳肩,用眼神詢問著禪院晴御:
去看久保遠?
禪院晴御頷,邁過眼前的台階,和身後的木原林檎一同進入,再進入的一瞬間,她就聞到了空氣中的消毒水的味道,拐了個彎,深入內側,朝著正在使用的房間走去。
屋內的消毒水味道更為濃重,禪院晴御動作頓了頓,看見的就是躺在手術台上那個看上去狀態並不是十分健康的青年,他雙眼緊閉著,身邊的醫護人員從他身邊經過,臉上倒是沒看出怎樣的緊張神色。
晴御雙眼閃爍,和身邊的木原對了個眼神,兩人瞬間明白久保這是玩的哪一出。
禪院晴御哼笑一聲,她單手插兜,直接靠近了那邊躺屍的人,俯身看過去,忽視對方因為緊張顫抖的睫毛,立刻起身,朗聲對身後的木原開口道:
「估計是沒救了,我們走吧,和夜蛾老師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再請來一個同學,對了,我認識一個女生叫禪院未……」
——「你們兩個!!」
禪院晴御背對著身後的青年,感受到身後的「醫學奇蹟」,挑了挑眉,和眼前的木原目光相匯,轉過頭來,頗為嫌棄的看著眼前□□上半身,被繃帶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久保遠,毫不掩飾話語間的情緒:
「你怎麼和個大姑娘似的。」
禪院晴御的話音剛落,久保遠立刻渾身一僵,露出了受傷的表情,他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再次躺平了回去,然而在躺下的那一刻,他猛地坐直了身體,忿忿的盯著眼前對著自己似笑非笑的女人:
「開什麼玩笑!這次我是大功臣好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們連咒物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他凌亂的頭髮和傷勢,顯得更加慘兮兮的,禪院晴御憋了憋笑,勉強的點了點頭,應下了對方的這個說法。
然而禪院晴御不願意和他繼續糾纏,不代表身後笑呵呵的木原不會插他兩刀:
「可是封印被解開的那一刻,我們都感應到了咒力波動了哦。」
「咔。」一聲心碎的聲音響起。
禪院晴御看著眼前石化的久保遠,終於忍不住朗聲大笑起來,她站在一旁的台子上,放肆拍打著石化青年的肩膀,旁邊的醫護人員默默的緊了緊久保遠身上的繃帶,試圖暗示禪院晴御對方還是個傷員。
還有。禪院小姐你也笑得太大聲了,比男人都爽朗啊。
……不過確實很神奇,明明兩個隊友都沒受半分傷,結果這個同學一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啊……路過的醫護人員不自覺看了一眼挺拔的禪院晴御的背影,看著對方暗戳戳的戳著久保遠的繃帶的模樣。
他嘴角抽了抽。難道……久保同學什麼時候招惹到禪院同學了?還是說只是單純在拿他尋開心?
這邊的三人不知道默默圍觀的無口醫護人員短短時間內腦補出來許多可怕的劇情,三人自顧自的談笑著。
久保遠不死心的看著身後好奇的看著他傷口的禪院晴御,撓了撓凌亂的黑髮,「我、真的沒什麼作用嗎?」
禪院晴御聞言一頓,好笑的詫異抬眸看著對方:「你當真了?林檎明顯是在開玩笑吧,明明相處的時間更長,怎麼你還沒我了解他?」她拍了一把久保遠的肩膀,對方渾身一震,茫然的看著兩人。
禪院晴御放過了重傷剛痊癒的久保遠,雙手抱胸,靠在一邊的牆壁上,臉上帶著坦然的神色:「這次任務當然要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率先警覺,見證了封印解除,沒讓咒物被其他咒靈吞噬,我們可就麻煩了啊。」
禪院晴御說的是實話,某些時候,硬實力很重要,但是如果沒有久保遠的支撐和木原的思維,禪院晴御即使有實力也無處發揮。
就像上次的單獨任務一般,雖然禪院晴御輕而易舉的祓除了那隻咒靈,但是她絲毫沒有看出那個殺手的不對勁,如果是木原的話,想必很快就會發現在那樣的場合出現一個小孩子,還是存活的,一定不會是誘餌這麼簡單。
禪院晴御垂眸看向眼前的地面,這次任務一方面讓她明白了團隊的力量,另一方面也知道了在實戰中,腦力某些時候能對戰局起決定作用。
畢竟現在可是現代社會,不是只憑拳頭就能稱霸的原始時代。
那邊的木原笑呵呵的時不時噎久保一句,讓對方氣到幾乎要嘔血,最後幾乎是求著這兩個探望的同期快些離開。
平白無故被驅逐的禪院晴御好笑不已,念在久保遠還是個病號,也就沒多說,只是和木原一同留下幾句叮囑的話就離開了醫務室。
走在校園裡,旁邊的木原罕見的沒有吃東西,他側眸看向身邊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的禪院晴御,垂眸,忽然用那顯得溫和的嗓音開口道:
「這次的特級咒物,晴御桑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宿儺手指。」禪院晴御雙手放在頭後,幾乎是沒有半分停頓的回話,身旁的木原訝異的看著她,不過她不是為答案而訝異,而是對於禪院晴御能如此快的說出答案感到訝異。
驚訝了一瞬,在想起身旁人的身份的時候,驚訝又瞬間化解了,畢竟是出身名門,這些資料想必都是必須掌握的。
這次木原還真的沒說錯,雖然禪院晴御在漫畫中已經見識到了宿儺手指的長相,但是這方面的知識她確實在禪院家跟著禪院西原學習咒力知識的時候在書本上閱讀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