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就这么冷淡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留恋。
不知为何,薄砚尘呼吸猛地一滞。
他定定地看了许久,没再犹豫,终于签下了名字。
见状,许安然一涩,也有些释然。
出了民政局,许安然难得觉得上海冬天的阳光暖呼呼的。
心里再无负担,一片轻松。
她径直就想离开,却被薄砚尘喊住:“你以后还回上海吗?”
许安然一愣。
回头看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看见薄砚尘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
她莫名笑了笑,也还了个好语气:“还回的。”
便见薄砚尘眼睛猛地一亮,她才毫不犹豫地刺出一刀:“毕竟离婚冷静期结束之后,我们还要再见一次。”
薄砚尘眼睛的光,霎时灭了。
许安然却没觉得太难过,她只是挥了挥手,最后再嘱咐道:“三十天后再见,希望那天你不要再迟到了。”
薄砚尘就这么看着许安然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是有什么珍视的东西一点点地从指缝溜走。9
他越想抓紧,它流逝得就越快。
而三十天后的再见,许安然也几乎没多给他一个眼神,就这么平静地出现,又平静地签字。
工作人员没一会便递了两个绿本本出来。
“你们的婚姻关系,至此正式解除。”
如此迅速的环节,薄砚尘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直到晚上回到家,他一个人坐在凄清的家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真的永远地失去许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