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嘶天怒吼,磅礴的妖气冲天而起,耿少双目血红,獠牙突起,如一头远古凶兽,紧盯石纹。石纹浑身颤抖,竟是动弹不得,此时的他能清楚的感到,这血色目光中,满是杀意!
耿少缓步上前,单爪探出,动作虽慢,石纹却是不敢生起反抗之念,满脸惊恐,怔在原地。
耿少单爪扬起,这一爪要是落下,石纹势必透胸而过,哪里还有命在?
肖露儿满眼惊恐,忍不住掩嘴惊叫起来:“耿兄,不要!”
熟悉的语声传入这头远古凶兽耳中,耿少的动作居然有了一丝迟缓,手爪顿在石纹眼前,却是不再落下。
石纹在耿少爪下,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连逃命的欲望都生不起来。
耿少缓缓收回手爪,双眸血色渐褪,灵台逐渐恢复清明,斜眼瞥见石纹,冷冷道:“滚!”
石纹这才想起逃命,可双腿竟是不听使唤,愣是动弹不得。一阵夜风吹来,石纹忍不住浑身哆嗦,早已是汗透衣襟。
“下次再让本少见到,定取你狗命!”耿少厉声道。
“小畜生,尔敢!”一声断喝传来,耿少眼前一花,石纹已是失去了身影。
耿少定睛瞧去,只见身旁丈许处,石离长老现出身形,对自己怒目而视。身后石端夫人手挽石纹,满脸忧色。
“怎么回事?”石离长老沉声道。
“我,我,他……”石纹犹自失魂落魄,语无伦次。
石离长老见状,也不再追问,转身冲耿少喝斥道:“又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上次比武较技,你门下弟子技不如人,不思反省,私下却向本少讨要神火丹。石离长老,你们隐龙居门下,说出的话都当放屁不成?”耿少反唇相讥道,“这神火丹你若是不舍,干脆赖着不给就好,何必背后干这等勾当,为人所不齿!”
石离长老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冲身后弟子道:“可有此事?”
众弟子噤若寒蝉,竟是不敢出声,显然是默认确有此事,石离长老的脸色越难看起来。
“长老问小子方才干了什么好事?”耿少趁势道,“无非就是替您老人家,管教下您这不孝子孙,免得他把隐龙居的脸丢尽。”
“老夫的逆子,还轮不到别人管教!”石离厉声打断道,“这神火丹,老夫已照约定,交予云癫之手,老夫的承诺已尽。至于这神火丹最终花落谁家,大家各凭本事说话,与老夫无关。此等至宝,你若是没有能力,便不配拥有,否则早晚必招杀身之祸。我儿一时心软,不忍看你被这宝物所累,这才强行索要。你怎可如此不识抬举,反伤我儿?”
这赤裸裸的护短,我们伶牙俐齿的耿少,竟然都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念你年纪尚轻,老夫也不与你计较,但你身后之物,必须交予老夫!”石离长老不容置疑道。
“你这老不羞,看你年纪一大把,竟然索要女童,意欲何为?”耿少嘴里不依不饶道。
“臭小子,你莫要胡搅蛮缠。”石离长老喝斥道,“你可知你背后是何物类?”
“什么物类?”耿少愤声道,“这是俺妹子!”
“冥顽不灵,若是再执迷不悟,云舒也护不了你!”
“你这老不羞,觊觎一女童,还好意思提我师门。”耿少冷笑道,“我们云溪涧,可没有这么无耻之人。”
“你小子还反了天不成?拿来吧!”石离长老终于失去了耐心,大手一伸,便向耿少抓去。
隐龙居席长老石离,平素与人动手,怎会这许多废话。还不是忌惮方才那股冲天妖气,委实太过惊人,若是换作平时,石离早就动手难了。
石离这一掌看似缓慢,转眼已至近前,凌厉的掌风,将耿少身周丈许方圆尽数笼罩,竟是毫无退路。
眼见来掌气势汹汹,耿少双目泛红,獠牙突起,凶相毕露,仰天一声嘶吼:“嗷!”
随着这声嘶天怒吼,一股妖气冲天而起,竟将石离长老的掌势,震了个粉碎。
石离长老猝不及防,竟被这冲天妖气生生震退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惊骇道:“这是……?”
“妖气,是妖气!”石端夫人“唰”一身站起,惊叫道。
“小畜生,你怎会身具如此凶煞之气?”石离长老咬牙道,“这绝非普通妖气,实乃妖王气息,虽不成熟,但凶残本性已现!”
“哼,若是我们獠王大人当真在此,你怎敢现身!”一妖异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银妖异男子悄然矗立场中,没有人知道他何时至此。
“风轮!”石离长老看清来人,勃然大怒道,“我隐龙居十余笔血债,你必须偿还!”
“怎么,只许你屠戮我家狼崽子,难道就不许老夫杀人?”风轮冷冷道,“你名门正派杀我家狼崽子,数量何止十倍于此。这笔血债又怎么算?”
“禽兽怎可与人相提并论?狗屁不通!”石离长老怒喝道。
“那就是说,只许你虐杀我家狼崽子,而我不能报仇了?”风轮怒道,“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徒逞口舌之利,咱们手上见见真章!”石离长老似是不愿多言,袖袍鼓荡,潜运真气,作势就要动手。
“哼,若是老夫全盛之时,凭你也敢在老夫面前叫嚣?”风轮不屑道。
“此一时、彼一时,好汉不提当年勇。”石离长老无赖道,“石端,我来挡住风轮,你快将这姓耿的小畜生拿下!”
石端夫人心痛爱子受伤,早恨耿少入骨,这会儿闻言,纵身而起,向耿少掠去。身形未至,数道冰刺已是凌空射出,端的歹毒无比。这下若是刺实了,耿少胸前非被洞穿几个窟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