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耿少!
耿少牙关紧咬,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双眼紧盯狼溪,虽未说话却难掩心中怒意。
耿少并未回头,却是柔声道:“妹子,没事吧?”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清瘦身影,竟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阿妹颤声道:“耿兄弟,帮我们……”
耿少抬起手掌,轻轻拍了拍阿妹头顶,义正言辞道:“这还用说么!”
不远处,狼溪现出身形,手捂脸颊,指缝间一抹鲜血滑落。狼溪兀自惊魂未定,冲耿少厉声道:“阁下何人?”
“獠族,阿诺村,教书先生。”耿少淡淡道。
“阁下若非獠族之人,还请自便,莫要趟这浑水。”狼溪威胁道。
“本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本不愿趟这浑水。”耿少缓缓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不知为何,现下本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以自抑!”耿少冷冷道。
“什么念头?”狼溪奇道。
“就是将你这龟儿子,揍的连亲娘都不认!”话音未落,耿少却已然失去了身影。
狼溪瞳孔猛然一缩,惊骇道:“好快!”
“啪”一声脆响,一声脆亮的耳光响起。只见狼溪左脸一个血色掌印,殷红可怖,嘴角一丝鲜血流下。
众目睽睽之下,狼溪竟然未及闪避!
狼溪愣在原地,心头恍惚,嘴里喃喃道:“这是妖狼身法!”
耿少身法近乎“无音”,度虽快,却是难以为济,后力不足。妖兽结界外一战,耿少连续两次动身法,结果躺了整整俩月起身不得。
而这狼溪身法不但奇快无比,而且后劲无穷。耿少冷眼旁观良久,终于悟出其中关窍。“无音”身法负荷太大,以凡人肉身,自然承受不住。妖兽的躯体本就结实,再加上狼溪将力道分散,如汹涌洪水分成涓涓溪流,虽然牺牲一点度,却可力战持久。
想通了其中关窍,耿少便依葫芦画瓢,将一股劲气分成两股细流,替阿妹挡下致命一击,再反手扇了狼溪一记脆亮的耳光。
方才耿少一掌探出,身法已至极限、后力不济。这记耳光实是无奈之举,倒不是耿少刻意刁难。
“好身法!”狼溪怒极反笑,沉声道,“想不到獠族还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你有资格让本少动手!”
话音刚落,狼溪双目射出寒光,仰天长啸,脖颈间雪白的鬃毛染成赤红,立时妖气大涨、寒光逼人,凝炼期战力完全爆开来。
“他娘的,管你什么凝炼期修为。”耿少牙关紧咬,起狠来,“惹得本少不爽,照揍不误!”
狼溪一双狼目已然变得通红,耳朵竖起,白毛耸立。霎时间,天地间陷入一片沉寂!
“无音!”这情景耿少再是熟悉不过,心下骇然。眼见胸前寒光一闪,耿少腰腿未动,直挺挺仰头便倒。
但觉胸口一阵剧痛,血花四溅,危急关头,耿少一记“铁板桥”,愣是捡回一条小命。伤口虽深,却是不碍性命。
这“铁板桥”乃是云溪涧的入门基础,看上去狼狈不堪,实战中却最是实用。真正保命的招法,往往便是这些最不起眼的基本功夫!
“这狼溪身法,尚未纯熟!”耿少虽然受伤,心中却是明了,“方才那招若是风轮长老使将出来,本少的小命已然不保。”
一击不中,狼溪再次现出身形,阴冷的目光紧盯耿少。蓦然间,天地再次一片沉寂。
“来了!”耿少心中一凛,全神戒备。
悄无声息间,耿少心中突生警兆,后脊一股恶寒袭来。耿少不及回头,二话不说又是一记“铁板桥”,俯身便趴。方才仰头就倒,如今俯身便趴,招式虽然难看,倒也干脆利落。
后背一阵剧痛传来,耿少却是躲过致命一击,性命无碍。
云溪涧基础功夫“铁板桥”,居然再次大显神威。说来也怪,真正高手对决,实用的不是华丽的“风舞”身法,而是毫不起眼的“铁板桥”功夫,委实叫人惊讶。
耿少平日虽不学无术,而这入门基础,却是反复操练,这点倒和归寂颇为相似。只不过对于高阶功夫,耿少是懒得学,归寂是学不会罢了。
又一次偷袭未果,狼溪终于失去耐性,不待耿少起身,气急败坏的再次动身法,势将耿少毙于爪下。
耿少但觉恶寒袭体,不待起身,就地翻滚,一招“驴打滚”,将这致命的追击堪堪让过,周身却留下几道狰狞的血痕。这招“驴打滚”,虽不是云溪涧身法,却也实用。耿少无计可施,只好临危自创。
避过追击,耿少颤巍巍起身,浑身血污,嘴角上扬,轻笑道:“你劲力变弱了,可敢再来一次试试?”
“不用本少动手,你便会失血而死!”狼溪闻言怒道。
“是么?”耿少淡淡道,“信不信本少,再老大耳刮子扇你?”
“你!”狼溪勃然大怒,寒光一闪,原地只剩一抹残影,天地间再次悄无声息。
我们的耿少,“铁板桥”练上了瘾,再次仰头便倒,紧接着一个“驴打滚”,后招相继,倒也颇为娴熟,居然又连续让过狼溪三次偷袭!
狼溪这身法,几近“无音”,消耗巨大,纵使妖狼的躯体,终也承受不住。只见狼溪胸口起伏,喘着粗气,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妖兽结界外一战,耿少心知,动两次身法,已是自己的极限。先前相救阿妹、掌掴狼溪,已然用过一次,如今还剩最后一次机会。耿少一直隐忍,就是为了这个机会,对方力疲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