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天堑,神工天成,易守难攻,千百年来,迫得无数邪魔宵小不敢犯禁。
两百里外的洛龙郡落,与其互成犄角之势,相互策应。
司马帐前。
司马刚烈意气风,举杯道:“如今外患已除,诸位阖当痛饮此杯。”
“恭贺少主!”众将纷纷举杯庆贺。
“少主,这次幽冥教、鬼泣门竟敢联手犯禁,虽然暂时退却,可是贼心难死,不可不防啊。”司马长老进言道。
“嗯,叔父所言有理。”司马刚烈闻言点头道,“有朝一日,他们定会卷土重来!”
“嘿,怕它怎地?”阿大酒杯一放,摩拳擦掌道,“那群见不得光的东西,让他们来好了!”
“对,叫他们有来无回!”众将纷纷附议。
“少主不可!”司马长老续道,“诸位可知,邪魔宵小无甚本事,这次却敢悄然犯境,却是何故?”
“还不是靠那炼魂邪阵壮胆呗。”阿大不以为然道。
“非也!”司马长老语重心长道,“原因不在外界,而在我们自身。”
“哦?”司马刚烈闻言,若有所思道,“还请叔父示下。”
“幽冥教、鬼泣门明知迦楼罗强大,他们卧于猛虎之侧,岂能安枕?所以他们联手抗敌,绝无二心。”司马长老接口道,“而我们迦楼罗看似强大,实则分崩离析。老宗主故去后,大家表面上以帝都为尊,实则却是各自为政,称雄一方。这才使得邪魔宵小有机可乘。”
“嗯,有理。”众人闻言,不禁纷纷点头道。
“若是我们迦楼罗能如昔日般,上下一心,精诚团结,王师所指,所向披靡。”司马长老动容道,“那区区炼魂邪阵,何足惧哉?”
“长老所言有理。”龙神闻言颔道。
“依叔父之意,我等现下该当如何?”司马刚烈拱手请教道。
“禀少主,如今龙渊天堑失而复得,与洛龙郡落互成犄角之势。”司马长老微微一顿,却是摇头叹息道,“虽然暂可抵御外辱,但毕竟地处偏远,如此困守寸土,又岂是长久之计?”
“还请叔父示下。”司马刚烈忙追问道。
“南疆沃野千里,物产颇丰。龙渊天堑恰是南疆的门户重郡,南疆若是一统,必能成为龙渊的有力后援。”司马长老语重心长道。
“南疆……?”司马刚烈若有所思,却是举棋不定,迟疑道。
“少主,若是以南疆为根基,那么龙渊进可攻、退可守。”司马长老苦劝道,“即使龙渊陷落,也可退守南疆,伺机而动,万不会如日前这般被动。”
“嗯,叔父所言有理,偌大的南疆若是真能一统,当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司马刚烈欲言又止。
“少主有何顾虑?”司马长老不解道。
“若是强行一统南疆,必然非起刀兵不可。”司马刚烈不忍道,“都是自家兄弟,将来要联手对敌、保家卫国,这却叫本府如何下得去手?”
“少主虽然仁心,可任由迦楼罗分崩离析,将来必为外敌所趁。”司马长老苦劝道,“如今少主下不去手,难道要等邪魔宵小下手不成?”
“叔父所言有理,可若是为了一统南疆,兄弟之间不得不刀兵相见。”司马刚烈犹豫道,“未遇外敌,自身却元气大伤,得不偿失啊。”
“少主不必忧虑,若是一统南疆,也不见得非动刀兵不可。”司马长老捻须道。
“哦?”司马刚烈闻言喜道,“叔父可有良策?”
“在下有一策,可不费一兵一卒,取得半壁南疆。”司马长老朗声道。
“请叔父快快道来。”
“此计虽好,可就怕少主不肯。”
“叔父但讲无妨。”
“洛龙族一向与世无争,偏安一隅,默默守护南疆门户已有千年,甚得南疆诸郡的尊重。”司马长老缓缓道,“龙神大人德高望重,在南疆早已深得民心。不如请龙神大人幸苦一趟,前去……”
“叔父!”不等司马长老说完,司马刚烈强行打断道,“叔父不必多言,不战而取南疆固然是好,可洛龙族刚刚遭变,此时不可节外生枝。龙神大人在南疆百姓心中,犹如南天一柱,怎好让龙神大人与昔日乡邻翻脸。”
“不是翻脸,而是去作说客。”司马长老反驳道,“月前,洛龙族人被血阵所困,怎么没见这些昔日相邻顾念旧情,前来相助?再说,既然非战不可,能够兵不血刃,岂不更是顾及龙神大人邻里之情?”
“叔父!”司马刚烈皱眉道,“本府不愿让龙神大人为难。”
“少主,这不是为难龙神大人,而是最大限度的顾惜南疆子民的性命啊。”司马长老苦劝道,“少主难道以为,龙神大人愿意看到南疆血流成河吗?”
“那我宁愿不取南疆!”司马刚烈决然道。
“今日少主不取,难道留待幽冥、鬼泣来取不成?”司马长老反问道。
“这……”司马刚烈却是无言以对。
“少主三思!”司马长老极力劝道。
“少主!”一旁沉默许久的龙神,此时突然出声道。
“龙神大人?”司马刚烈诧异道。
“少主不必为难,司马长老所言有理!”龙神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