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兽巢。
满朝文武,欢喜庆幸。
“先生真乃神人也!”迦楼罗玄玉开怀不已,哈哈大笑道,“区区六千兵马,仅用月余,便一举平复北疆。如此看来,只要有先生在,扫平六合,一统八荒,也并非难事。”
“这是仰仗王上神威,再加满朝文武协力,方建此功。”木野狐淡淡道,“老臣只是略尽本分而已。”
“先生不必过谦。”迦楼罗玄玉摆手道,“自本王登基以来,先生献策无数,屡建奇功,孤王不能没有先生。”
“王上,这次能够平复北疆,除倚仗王上神威外,尚有一人功不可没。”木野狐适时提醒道。
“先生可是说狼溪将军?”
“不错。”
“先生以为此子如何?”
“性格坚韧,少年老成,沉稳持重,堪当大任。”木野狐沉声道。
“好,便依先生。”玄玉点头道,“一切交由先生替本王部署。”
如今的迦楼罗王上,对军师木野狐可谓是言听计从。
“王上,还有一事,老臣不敢隐瞒。”木野狐突然消沉道。
“先生但讲无妨,孤王无有不允。”玄玉摆手道。
“若是老臣实言相告,王上必要治老臣重罪。”木野狐稽道,“所以恳请王上先罢免老臣官职,再将老臣打入天牢,老臣方敢明言。”
“先生这是哪里话来?”迦楼罗玄玉不在意道,“别说先生没有什么罪过,就算偶有过失,单凭这收复北疆的奇功,也足以相抵。先生但讲无妨。”
“就算王上开明,不治老臣之罪,可满朝文武,难免人心不平。”木野狐诚恳道,“与其到时令王上为难,不如现下便治老臣重罪。”
“谁这么大胆,敢对先生不敬?”玄玉面冲满朝文武,瞪眼道,“先生乃帝国擎天之柱,对先生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尔等可听清楚?”
“我等不敢对先生不敬。”众臣闻言皆附和道。
“先生有话,尽可直言。”玄玉笑道。
“先前老臣曾言,南疆司马拥兵自重,不可不防。”木野狐缓缓道,“南疆千里之遥,大军开拔,耗费无数。如今帝都粮草未备,实不宜远征。”
“不错,先生确有此言。”玄玉点头道。
“如今旱灾连年,子民颗粒无收,食不果腹,个别地方甚至易子相食。”木野狐叹气道,“别说征集粮草,整个帝国的根基已是危如累卵。”
“先生不是说,等到来年入秋,稻谷丰熟,便可大军南下,一战功成吗?”玄玉纳闷道。
“这便是老臣恳请王上治罪的原因。”木野狐“噗通”一声跪倒,悲凄道。
“先生,快快请起。”玄玉忙道,“这连年干旱,实属天灾,又与先生何干?”
“王上,原先老臣也误以为是天灾,而且曾以奇门之术多次推算,明年必定稻谷丰熟,仓禀殷实。”木野狐微微颤抖道。
“那先生还有何虑?”玄玉越不解道。
“王上,老臣近日才觉,这不是天灾,实乃人祸啊!”木野狐大声悲叹道。
“先生,此话怎讲?”玄玉惊疑道。
“老臣曾多次以奇门、五行、八卦、九宫之法,无论以何法推算,明年都是丰收之年,无一不符。”木野狐急切道,“可谁想这阴阳气数居然流转不息,实非定数!由于咱们人为的造作,这命数竟是悄然间改变了……”
“先生此言何意?”玄玉闻言不解道。
“近日,老臣再以奇门推算,却惊觉明年仍是大旱,大地颗粒无收,子民易子相食啊!”木野狐悲泣道。
“什么!”玄玉“唰”一声站起,瞪眼道。
“开始老臣也怀疑推算有误,本来已经算定的气数,怎会突然转变?遂多次演算复验,可不论以何法推算,居然都是同一个结果,大旱连年,无有解时!”
“怎会如此?”玄玉惊异道。
“这实乃老臣之罪!”木野狐拜倒在地,痛哭道。
“先生快快请起,这等天灾,怎可归罪于先生?”玄玉奇道。
“王上啊,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木野狐泣不成声道,“老臣之罪啊!”
“先生何出此言?”
“王上请想,本来算定的命数,怎会近日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