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二人闻声面色陡变,露出绝望之色。
“这山野荒庵,只有一个正门。那老妖精就堵在门外,咱们不可硬来!”耿少传音道。
秋木槿四下巡视,突然面露喜色,一把拉过耿少躲入一座石像身后,传音道:“这座观音石像巨大,身后恰可容人,咱们暂且躲入其中……”
二人刚刚躲入石像身后,蜂后阴魂不散的脚步声便已在庵堂内响起。
只闻蜂后将野菜汤锅一脚踢翻,阴狠道:“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要本宫请你们?”
“这老妖精唬人!”耿少传音道,“她若知咱们藏身之所,定会二话不说突下辣手,哪会事先相商?”
“嗯,莫再传音,当心被她现。”秋木槿提醒道。二人心知,修为到了蜂后这个层次,起心动念都可能引起她的警觉。
“如今怎生是好?”耿少小心翼翼传音道。
“念佛!”秋木槿毫不犹豫道。
“本宫知道你们就在此间,若是不肯乖乖就范,待会本宫要你们生不如死!”蜂后继续威吓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二人不再传音,阵阵佛号心中升起。蜂后叫嚣声渐弱,二人竟是充耳不闻。
半晌不见动静,蜂后早已耐不住性子,气急败坏的乱砸一通、四下搜寻。
说来也怪,这小小荒庵之中,任凭蜂后如何搜查,居然就是寻不见观音石像后藏身的二人……
“难道他们当真不在此间?”蜂后心里嘀咕道。
蜂后将庵堂前后搜了数遍,也不见二人踪影,只得一咬牙向远方追去。
耿少二人躲在观音石像身后,不知何时竟是进入梦乡,睡得无比酣甜,已经多日不曾如此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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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柔和的阳光斜射入静静的庵堂,窗外传来阵阵鸟雀的轻啼。耿少一伸懒腰,一骨碌爬起,但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疲劳,竟已散去大半。
耿少四下打量,秋木槿已然不在身旁,但闻一阵菜香,扑鼻而来。
耿少流着口水,寻着香味来到秋木槿身旁,一碗鲜嫩的野菜汤早已恭候多时。
“媳妇儿,咱这日子,可真如神仙一般。”耿少大口喝着菜汤,心满意足道。
“几片烂叶子,就神仙啦,我们的耿家公子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秋木槿抿嘴笑道。
“媳妇儿,你是不知道。醉生梦死的生活本少不是没有尝过,可那种感觉并非快乐,更像是一种麻醉刺激。刺激过后,是无尽的痛苦与悲凉。每每想起,便令人作呕……”耿少感慨道,“可这碗菜汤舒心的滋味,让人安心、令人回味,就算再多的银两也换之不来!”
“客官,再来一碗?”秋木槿笑道。
“两碗!”耿少大手一伸,不客气道。
耿少三碗下肚,一拍鼓鼓的肚皮,满足道:“好饱!”
耿少四下打量,伸手指着院角堆积的草木道:“媳妇儿,这是何物?”
“这种草木,周身剧毒,只有枝茎可供食用,却是补气良药。”秋木槿一本正经道,“总不能终日只给客官喝汤吧,否则本姑娘这家小店儿还怎么开?”
“媳妇儿,幸亏有你在。”耿少自内心慨叹道,“不想这剧毒之物,若是用之妥当,竟是大补良药,造化神奇啊。”
“天地间孕育万物,自有它存在的意义,哪里会有无用之物,哪里会有无用之人?”秋木槿叹道。
“媳妇儿,说来也怪,蜂后那老妖精向来精明,咱们昨夜躲在石像身后,她岂会现不了?”耿少好奇道,“若是换作本少,早就……”
“我也百思不解。”秋木槿也沉思道,“以蜂后的精明,确是不该有此疏漏。”
两人正自谈论,不约而同向庵堂内观音石像望去。这一望,二人不禁大惊失色,震惊当场,长大了嘴巴,良久说不出话来!
这小小庵堂之中,堂堂观音像后,竟赫然是一面严整的石壁,与石像紧紧相贴、丝丝入缝,却哪里有半点容人的空间……
“媳妇儿,咱们昨夜……”耿少惊疑道,“确是在这里躲过一劫?”
“决计错不了,就在观音身后,咱们躲过一次生死大劫!”秋木槿颤抖道。
秋木槿默默起身,来到观音像前,双掌合十,长跪不起。耿少见状,也依从的跟随木槿身后,默默拜谢。
半晌过后,秋木槿缓缓开口道:“耿兄,我说昨夜是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出手相救,你可相信?”
“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本少不信……”耿少慨叹道。
“石像身后明明没有空间,你我二人却能躲在其后,不觉得奇怪?”秋木槿追问道。
“这不奇怪。”耿少沉吟道,“当年石离长老单掌一握,松林岗整个空间都被禁锢,让人动弹不得。区区石离都能改变空间,更何况是观世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