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中土,京城。
据闻静公主与公孙雨泽远道回府,当今圣上静子桓亲自迎出京城五十里地,不顾雨泽先生的反对,躬身将雨泽先生强行扶上自己的车架。圣驾之上,子桓和雨泽二人并肩而立,招摇过市,一路驶入紫禁殿。
紫禁殿上,圣上子桓亲自颁布谕令,封公孙雨泽为当朝宰辅大人,位高权重,堪与相国子路平坐。
听闻圣上谕令,公孙雨泽却是诚惶诚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着地,磕的“砰砰”直响,老泪纵横,恳求道:“请圣上务必收回成命,雨泽愧不敢当!”
圣上子桓见状,赶忙上前搀扶,询问何故,怎奈雨泽先生就是铁了心不肯起身,除非圣上收回成命。
圣上见雨泽先生不肯,便亲自躬身下拜,恳切道:“先生,神州危难,先生就算不愿帮我,可神州百姓何辜?盼先生念在天下苍生、黎民百姓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我愿拜先生为仲父,一生聆听教义,侍奉终老!”
公孙雨泽闻言一惊,猛然抬头看着圣上,还未开口,只闻圣上朗声道:“封雨泽先生为公爵之位,所有王侯当中位列最高。另赐封地千顷,只要是我神州浩土之内,任凭先生挑选!”
公孙雨泽见状,这才缓缓起身,无奈叹息道:“老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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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公主府。
圣上子桓一身黄马褂便装,府内来回踱步,远远瞧见静公主,未等公主行礼,便抢声道:“静姝,人是你请的。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静公主闻言抿嘴一笑,道:“皇兄,你可来晚啦。今日已有三批大臣,皆是三朝元老重臣,莅临我这小小的公主府。”
“哦?”圣上奇道,“还有何人到访?”
“相国子路、太卿士傅、尚书顾水如,还有……”静公主话未说完,圣上子桓急忙打断道,“他们如何说?”
“呃……”静公主略一迟疑,沉声道,“除了全国兵马大元帅、兵部尚书顾水如之外,其余元老重臣,皆认为雨泽先生假意辞官不作,乃是为了坐地起价、索要待遇……”
“相国子路、太卿士傅他们也都如此认为?”圣上轻声叹道。
“正是。”静公主实言道。
“哼,太卿士傅,身为太子少傅,朕将江山社稷的传人都交给他来教育,可怎奈他却只有这点见识!”圣上闻言不以为然道。
“哦?”静公主闻言却是诧异道,“不知皇兄却是如何看?”
“雨泽先生若是当真贪图富贵、有心仕途,为何不早日来我京城?”圣上冷哼道,“何须等到现在?”
“那皇兄以为如何?”静公主继续问道。
“静姝啊,今日朝堂之上,朕当堂敕封,雨泽先生却拼命推辞,原因恐怕有三……”圣上子桓微微一顿,这才沉声缓缓道,“其一,雨泽先生本无心仕途,背后悄然辅佐即可,却是不愿身居高位。可怎奈神州浩劫、子民落难,先生不忍,这才勉为答允。其二,佛门讲无缘不度,师承讲究一分恭敬得一分受益。若是朕并无真心,用心不诚,终也无法解救苍生,徒耗功夫而已。所以雨泽先生不是贪图仲父之名,而是看中了朕一片赤诚之心,觉得孺子可教,这才勉为答应。其三,千顷封地,神州境内任先生随意挑选。这是为了将雨泽先生从布衣身份破格提升至公爵之位。否则,雨泽先生初来乍到,众臣不服,人心不甘,如何施行政令?若无这三点,雨泽先生是万万不肯接受宰辅之位。先生明明并非为己,可这一番苦心,若是连朕都不能体谅,先生又能找何人诉说?”
静公主闻言双眸一亮,恭敬道:“静姝远赴西戎,请先生出山,相聚多日,自然知晓先生为人。可不想皇兄今日与先生初见,却能如此相知!”
“唉,君臣一场,皆是缘分,与爵禄无关。也该是我神州气数未尽、命不该绝,让朕得到先生这样的贤良相助。”圣上子桓欣喜道,“从此君臣一心,共同传承圣贤教化,再现中土神州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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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神州京城。
“圣上,北狄蠢蠢欲动,欲犯我神州边境,已经在瑶山以北,悄然聚集兵马。”相国子路急切道。
“相国大人以为该当如何?”圣上子桓却是不慌不忙道。
“圣上,若是此次不能给北狄迎头痛击,西戎、南蛮、东夷便会争相效仿,如此我神州中土堪危,颜面何存?”相国子路焦急道。
“那相国大人的意思,朕应当出兵瑶山,以平祸乱?”圣上开口问道。
“正是!”相国子路接口道,“请全国兵马大元帅顾大人,即刻统兵十万,兵瑶山,迎头痛击,好让番邦知道我神州兵威,永不敢犯上!”
“嗯……”圣上子桓闻言迟疑道,“众位卿家如何看?”
一时间群臣颔,纷纷附议,均建议即刻出兵,迎头痛击,以固神州兵威。
“不可!”正当群臣义愤填膺,准备大举出兵之时,新任宰辅大人公孙雨泽却是厉声喝止。
“哦?”圣上眼中精光一闪,赶紧出声问道,“宰辅大人有何高见?”
“圣上,千里奔袭,必败!”公孙雨泽言简意赅道。
此言一出,立时引起朝堂之上群臣的不满。
“宰辅大人怎可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兵威?”太卿士傅忍不住出口问责道。
“北狄,游牧起家,逐水草而生。瑶山以北苦寒,本就水草不盛,岂能大肆集结兵力?北狄深谙天时,待水草耗尽,自会退去。我神州根本无需出兵,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待其自行退兵便好。”公孙雨泽款款而谈道。
“雨泽先生的想法固然是好,可未免有些纸上谈兵。”相国子路不服道,“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雨泽先生平日足不出户,在西戎边陲荒野待得久了,岂能以书生之见论天下大事?”
“那依相国大人,该当如何?”公孙雨泽反问道。
“哼,我神州浩浩兵威,北狄不过蛮夷偏邦,居然敢以下犯上。”相国子路朗声道,“我神州即刻兵瑶山,定可一战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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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雨泽闻言急道:“北狄逐水草而生,天生就是马背上的民族,民风彪悍。即便是不得已开战,千里奔袭乃敌军所长,怎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