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司马军帐。
豺狡端坐帅帐正中,高声道:“众将可到齐?”
“禀主帅,司马余庆将军尚未……”下一将正欲禀报,却被帐外一声传讯打断,“司马余庆将军到!”
只见一将,风尘仆仆,将盔歪斜,踉踉跄跄,奔入帅帐。
“司马将军,为何迟到?”豺狡不动声色道。
“本将夜查军务,加之本营离帅帐最远,故稍迟了半刻。”司马余庆赔笑道。
“迟半刻是迟,迟一刻也是迟。”豺狡冷冷道,“迟了就是迟了,岂有半刻一刻之分?”
“是……”司马余庆面色一变,低头道。
“来呀,军法处置!”豺狡高声道。
“主帅?”司马余庆闻言大惊,骇然道。
“二十军棍!”豺狡淡淡道。
“豺狡小儿,你敢打我?!”司马余庆胀红了脸,额头青筋暴起,怒斥道。
“四十军棍!”豺狡依旧平静道。
“好呀,豺狡,你竟敢滥用私刑,这笔帐等少主回来,再跟你算!”司马余庆威胁道。
“八十!”豺狡充耳不闻,淡淡道。
四名兵士上前,不容分说,将司马余庆强行押出军帐。
帐外犹自传来司马余庆不服的声音:“好啊,有种你打死我,痛快!哈哈哈……”
帐外司马余庆的叫嚣声越来越弱,“砰砰砰”粗重的杖责声有节律的传来,沉闷的敲击在众人心上……
“主帅,这司马余庆顶撞主帅,固然不对。可这八十军棍,岂是儿戏?”吊睛白虎上前一步,劝谏道,“怕是吃不消啊。”
“顶撞我,这没什么。”豺狡正色道,“可违犯军规,法不容情!”
“主帅,这司马余庆乃是少主胞弟,是否稍微通融一下?”下一将低声提醒道。
“哎呀,本帅差点忘记!”豺狡一拍脑袋,恍然道,“此乃少主亲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一百军棍!”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张口结舌。
“诸位,可还有异议?”豺狡淡淡道。
帅帐内鸦雀无声,竟是无人敢劝。
“既无异议,那便议事吧。”豺狡淡淡道。
“主帅,王师十万大军已然开拔,直奔我南疆而来。”下一将禀报道。
“何人为帅?”
“迦楼罗玄钢王爷!”
“嗯?”升帐以来,豺狡次露出讶异之色,奇道,“居然不是狼溪将军?”
“不是狼溪。”将领肯定道,“确是玄钢王爷。”
“也好。”豺狡若有所思道,“王师行军度如何?何时抵达豹族前线?”
“王师日行六十里,加之修整蓄力,十日内可达豹族前线。”
“王师五日内,必到!”豺狡略微一顿,似是不经意道。
此言一出,帐内一片哗然。
“主帅?”下众将奇道,“您如何得知,王师五日内必到?”
“若是狼溪将军为帅,王师大概十日抵达,或许更晚。”豺狡肯定道,“如今可是玄钢王爷领兵,那么王师五日内,必然兵临城下!”
“主帅,狼溪将军乃风系妖兽,度岂会更慢?”下众将闻言,越不解道。
“北疆一役,他以区区六千兵马驻守冥河整整一月,死守不出。足可见其用兵谨慎,性格坚韧。这才将战斗硬是拖到雨季,冥河之水严寒刺骨,如神兵天降,一战功成。”豺狡缓缓道,“若是狼溪领兵,必是小心行事,断然不求战。”
“如今王师行军本已不慢,待至前线,必要蓄养马力,修整待战。”下一将疑惑道,“岂能反而加行军,提前兵临城下?”
“玄钢王爷,好大喜功,必然讲求战!”豺狡解释道,“他哪里等得了十日?五日内必到!”
“五日!”下将领急道,“主帅,我们重兵驻守龙渊。如今南疆只有不到两万兵力,如何抵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