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江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滚动。
秦是端来公文,见从江在地上滚,“从江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在地上滚。衣服脏兮兮的,一会儿脱下来,哥哥给你洗。”
一啸在一旁指挥:“从江,别把王爷的桌椅滚塌了,又弄得王爷房间一滩血水,去庭院那边,空旷些。”
“再滚两圈,从江死绝。”滚着滚着,从江滚到庭院去,彻底化为一滩血水,消失殆尽。
林见山懒得理这两人,问秦是:“萧韫现在在做什么?”
秦是轻笑:“王爷真的很关心他。王爷不是最不喜欢下官提起他吗?下官这几日都没理会那边。”
听秦是这么说,林见山没继续问,但几日不见萧韫,心里总感觉少点什么。
他处理完几则公文之后,茶也喝得清淡无味,起身去别院,窥探窥探。
万一真能看出破绽。
毕竟从江这人心思单纯,或许没能看出端倪。
小厮正在收拾别院花盆,见林见山来,连忙行礼,“王爷,夫人不在。”
“去哪里?”
“听扶柳说奶娘奶公欺负人,萧韫同他们说理去,估计在花园。”
这种小事不需要萧韫亲自动手,萧韫不会又想耍什么把戏吧?真是不安分。
乖了没几天,又给他找事做。
*
就在刚刚,林见山尚未下朝,萧韫爱吃的柑橘又被克扣了。
扶柳前去后厨领取,王爷的奶娘、奶公都说没买,实则手里边的橘子汁还没洗干净。
扶柳为此同他们夫妻俩大吵了一架,回到别院后,气鼓鼓地控诉他们。
“公子,又吃不到橘子,我要不出门给你买点吧。一个是王爷奶娘,一个是王爷奶公,夫妻俩好生霸道无礼,日常克扣咱们吃的用的,现在连公子唯一爱吃的也不给。”
“无妨。”
萧韫近日身体不好,食欲乏乏,什么东西到嘴里都苦涩,唯独喜欢吃点柑橘煮糖水,清新开胃,还能中和药水的苦。
“他们还偷偷在公子的药里下毒,受歹人蛊惑。”
萧韫落难以来,唯一想针对萧韫的人就只有丞相一党。林见山更不用提了,他针对萧韫是光明正大的,至少不屑在自己府中偷偷下毒。
扶柳见那位躲在暗处盯梢的高手不在,这才开口低声道,“公子,要不把毒解了吧,成日遭这罪,反正王爷也不会找人来把脉。”
萧韫摸了摸画好的山水图,满眼深邃笑意,“等林见山亲自拿出解药,咱们出去转转。”
奶公日常在花坛附近做活,萧韫远远瞥见奶公处理好药渣后,特地走上前,同这位老人家说说话。
萧韫轻笑着同他寒暄:“都管,好巧。”
王爷奶公心虚不已,拍了拍手中的泥土,将他上下打量一下:“哼,堂堂一个男人,为人妾室,真为你们萧家丢脸,老汉要是你就上吊自杀,丢人现眼。”
旁边奶娘把吃剩余的橘子全部藏在身后。外郡送来的糖橘,甜如蜜,听说一斤可卖到五两银子,都是淮都里富贵人家才吃得到的玩意。
“都怪你,我们宸王府在外面,不知道怎么让人说三道四。老王爷的一世英名都败在你这个混账东西的手里。”
扶柳听不下:“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家公子怎么说都比你们地位高,是你们的主人。”
“哪个妾不是奴?比我们还下等的奴,老身可是王爷乳娘。”
“你一个读书人甘心受这种屈辱,丢人,你最好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