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博一出机场,就坐上出租车直奔医院。
他的手指不停地在膝盖上敲击,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飞掠过的街景,可心里却焦灼得如同被火烤,只觉得这车慢得如同蜗牛爬行。
一个小时之后,方展博终于站在了方婷的病房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身风尘轻轻敲了敲病房的门,指节与门板相触的声响让他心跳更快了。
陈滔滔打开门见是方展博,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了然地侧身将他让进房间。
";我去买咖啡。";陈滔滔识趣地轻轻带上了门,将病房留给了他们兄妹。
久别重逢,方展博的目光立刻被斜倚在病床上闭目休息的方婷攫住。
她苍白的面容和缠着纱布的手腕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痛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方展博快步走到床边,轻声唤了句";婷婷。。。。。。";
方婷听到熟悉的声音,睫毛颤动了几下才睁开眼睛。
当看清面前的人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大颗大颗的泪珠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
“大哥……大哥……你真的来了!”
她挣扎着坐直身体,输液管被扯动,手背上的针头处渗出一点血珠。
方展博急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好好躺着。";
方婷却伸出手紧紧抓住大哥的手,再不肯松开,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下来。
";大哥。。。我。。。好想你。。。";
她抽泣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方展博顺势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
他能感觉到她瘦弱的身躯在自己怀中剧烈颤抖,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
";对不起,婷婷。。。";他的声音哽咽了,喉结上下滚动着,";是大哥没用,让你这些年受苦了。。。。。。";
方婷把脸埋在大哥的肩膀上,泪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衬衫。
";大哥,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是我害了你。。。害了大姐。。。小敏…";
“我好没用。。。我没能杀了丁家人。。。给她们报仇…”
方展博听着妹妹的自责,心如刀绞。
他恨自己没能早点找到方婷,让她在这几年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此时的方展博只能红着眼圈,咬着牙低声劝慰方婷,
“婷婷,这不是你的错……是大哥的错!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们。。。。。。”
“都怪大哥没本事,又太冲动,做事欠缺考虑!”
“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三姐妹和玲姐都不会出事……是我害了你们……”
方婷听到大哥提起大姐、小敏和玲姐,心中更加难过,
“大哥,你别这么说……我才是方家的罪人……”
“我不该任性和丁孝蟹拍拖,更不该……”
“更不该和丁孝蟹……我……我真的没脸面对你们……”
强烈的羞耻感和负罪感让方婷在大哥的怀里泣不成声,
她不敢抬头面对大哥,更不敢奢求他的原谅。
方展博知道方婷在说什么,也知道她因为孩子的事满心愧疚。
他用力抱了抱怀里的方婷,温柔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