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聿垂眸不语。
“谢承云说,若是孤没清剿玄鹰阁,你的刺杀任务还有孤。”萧折渊喃喃道:“若是你来刺杀孤,孤或许真会败在你手里。”
…………
“聿儿。”萧折渊看着冷淡没有情绪的人,好像从来没见他笑过,也没有任何能让他感兴趣的人和物,他询问,“到底什么事才能激起你的兴致?留在孤的身边就让你这么难受?”
锦聿抬眸,他转过身,墨黑的眸子冷若寒霜,‘你我本身就是一场交易。’
“不,不是交易。”萧折渊的目光流连在锦聿脸上,“孤会给你报仇,这是孤对你的承诺,但是孤不会放你走。”
锦聿平静地望着他,听到这人又道:“不如你我成亲,你做孤的太子妃,可好。”
‘不好。’锦聿坚定道。
“为何?”萧折渊眼神受伤,“你不喜欢孤,就因为孤姓萧,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
‘难道凭这个还不够?’锦聿反问他。
萧折渊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很快便消逝,他依旧那般霸王蛮横,“那就没办法了,怪就怪………孤生来就姓萧。”
锦聿本以为这会是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但看着这人还是这般不讲理,顿时没了谈下去的欲望,他瞪了他一眼想走开,萧折渊却搂住他的腰不让人离开,他低下头强势地吻住他的唇。
萧折渊扶住锦聿的后脑勺,抓住他的手握在手中,缠。绵的亲吻逐渐往下,落在锦聿耳后、颈侧,他伸手解开锦聿的腰间衣带,抚。摸着纤。细的腰。肢………
“殿下。”
烛光摇曳,绡纱如薄雾,沉香木大床上被。翻。红。浪,萧折渊正压。着人亲吻,被尘钦在外唤了一声打断了,他瞬间烦躁不已,抬头的那一刻怒火中烧,他看着身。下的人衣。衫。半。解,眼中有抗拒却又有不得已沦陷的情。欲,骨如雕玉,肤如凝脂,他低头轻吻他的唇,最后不得不起身给人盖上被子,“你先睡,孤去去就来。”
萧折渊走出寝殿,目光凌人,“你最好有事。”
尘钦不敢吭声,看来这是打搅到殿下的好事了,但是真有急事禀报啊!
寝殿中重归于静,殿外呼呼风声,锦聿坐起身来,旖。旎。氤。氲的气氛散去,可他看着身。下隐隐约约的情。动,猛地一怔,浑身如坠冰窖般冰凉,脑海中似乎被狠狠一击,一瞬间头疼欲裂。
锦聿盖上被子躺下,像一层被梦魇缠身后的无力疲惫,他不由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自建起了火葬场焚烧尸体,将染了瘟疫的老百姓彻底隔离后,骨莲疫的传染度得到有效抑制,再加上回响草药的作用,明显是有好转的迹象,然而尘钦方才禀报,距离苍生巷一条街的南市街坊邻里无缘无故尽数染上瘟疫。
“把林守符给孤叫来。”萧折渊压抑着一股躁郁,脸色阴冷骇人。
“是。”
不多时,林守符被侍卫提到萧折渊跟前跪下,他吓得哆哆嗦嗦的,萧折渊一看他这怂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林大人,你慌什么?孤问你,为何在苍生巷隔离的老百姓会突然跑到南市去?”
“殿、殿下………微臣不知啊!”林守符连连摇头,“那人趁着看守的士兵轮值便偷摸出去………微臣什么都不知道!”
“林大人的意思是,一个染上瘟疫的人,爬都爬不起来,却能自己跑到南市传染他人是么?”萧折渊眼神危险夹着胁迫。
林守符一个劲地摇头,满脸痛苦,“微臣不知啊!微臣、微臣受、受人指使…………我………”
林守符生平谋财,但不害命,那南市染了瘟疫,不知要死多少人,他夜不能寐,想起来都能被噩梦吓醒,萧折渊再一逼迫,就吓得顺嘴说出口了。
这时,尘钦匆匆进来,“殿下,陛下圣旨到。”
萧折渊下颚线紧绷,他咬着后槽牙,低声道:“宣。”
元隆帝派来宣旨的是个小太监,他恭敬地双手持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亦知,太子淮之勤政恤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故,朕允太子坐镇南陵,驱疫殆尽,当归,钦此。
尘钦跪下接过圣旨,小太监行礼,“奴才这就回禀陛下。”
待元隆帝派来宣旨的一行人退下后,尘钦将圣旨呈上来,萧折渊盯着那明黄绫锦,冷嗤一声,“说得冠冕堂皇,为了把孤留在南陵,置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也不顾,他这皇帝当得是越来越糊涂了。”
林守符埋着头不敢吭声,听到萧折渊叫了他一声,他吓得弯下腰去,“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