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榶正天马行空的乱想,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脱口而出:“公子是想要嫁给华统领吗?”
李洵刚啜了一口茶水,一口喷出去老远:“噗——什么东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华项明??这个小哥儿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沈榶尴尬的笑了笑,不过都说出口了,干脆问下去:“不是公子一直在提成亲的事情吗?”他假做迷茫的神色,“华统领又对公子言听计从……难道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私下往来?”
他还冲李洵眨了眨眼:“这是门好亲事呀,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洵:“………………”
“我…不是……”李洵艰难道,这个话题好可怕啊,因为思维过于活跃,随着沈榶的话,李洵脑海中甚至闪过几个他和华项明的画面,呕……
一阵恶寒涌上心头,李洵痛苦道:“我不会再提成亲的事情了……绝无此种可能……”
诶?居然不是吗?沈榶有点意外,看起来这野鬼还好些完全不能接受华项明呢,明明华项明长得还不差。
然而李洵说完,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沈榶:“你年岁几何了?”
沈榶觉得李洵常常提起成亲的事,于李洵来看,又何尝不是他每次无意提到成亲,这小哥儿就要跑过来聊上两句呢?
一般来说,大公子成亲,身边的丫鬟、侍从都要跟着陪嫁到夫家,有一定概率成为公子夫婿的妾室,或者配给夫婿身边的管事、小厮。
这两次送信都是沈榶去见华项明……莫不是这小哥儿自己动了春心吧?
毕竟华项明……李洵闷闷不乐地想,虽然比本太子差之远矣,但也还算有些人样吧。李洵在心中回忆着,华项明身边也有几个随从,样貌记不清了,但大抵都是高大健壮的。
沈榶有些迷茫,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嗯……十六了。”应该是吧,他也不是太清楚小碟的年纪。
李洵来回扫了他好几眼,最后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没有眼光。”
也就这些困在后院的小哥儿了,根本没见过真正英俊的天之骄子,才随随便便见到个差不多的就会动春心。李洵这般想着,绝不经意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沈榶:???
怎么还攻击人呢,这野鬼好难伺候哦。
沈榶捡了两块点心垫了垫,便回房去了。他今日起得太早,又劳累了一日,连华府都跑了两趟。李洵准他不必在身边伺候,早早去休息。
这会儿房中无人,沈榶便将今日在街上买的东西拿了出来。
民间百姓不知太子被巫术所害,但全城刚一解禁,菜市口就斩了个巫人,还把脑袋挂在了城门口,百姓们不禁十分害怕恐慌,纷纷猜测是有巫人作乱。
沈榶从华府带账房先生回来时,就看到街上有好几个神婆在跳大神,用艾条或杨柳枝往路人身上洒水驱邪,还有一些道士在卖平安符。
沈榶心中一动。他没有买现成的平安符,却买了一些空白的符纸和朱砂带了回来。
既然知道了有术法的存在,沈榶想要试一试这个世界灵力的程度,也好制定之后的修行计划。
他闭目凝神,调节呼吸吐纳,尽力去感受灵气的存在,然后让这些灵气进入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吐纳在周身运转……灵气确实有,但非常稀薄。且小碟这具身体第一次接触,灵气的运转十分滞涩。
沈榶打坐了大约半个时辰,灵气才堪堪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额上已满头是汗。
他睁开眼睛,提笔在空白符纸上飞画就。几乎不需要思考,一张符十分流畅地画好了,这个时候就没画什么效果难以勘测的平安符了,他画的是一张基础除尘符。
然后寻了一处比较脏的桌面,将符纸夹在两指之间,沉气运转灵力,口中念念有词,将符纸按在桌上。
肉眼几不可见的微弱灵光在符纸表面一闪而过,然后归于黯淡。沈榶仔细观察了桌面,觉得以符纸为中心,大概有半平米的面积比旁边要稍微干净一点。
居然比沈榶想象的居然还要好一些,毕竟是第一次画呢。不过想要达到驱灵、换魂的程度,还不知道要练多久。
沈榶并没有气馁。他做最坏的打算,万一……万一他永远换不回去了,会一些术法还能当神棍混饭吃,总比当给人当奴仆好吧,吃饭都得吃剩饭。
沈榶咬着指尖,想起正房里那个野鬼。短短几天时间,他们也算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了,若是自己进度较快,将来也可传授给那野鬼一二……也能做个鬼修,免去魂飞魄散了。
次日沈榶起了个大早,在甘霖院里寻了个花草旺盛、灵气充沛的地方打坐吐纳。没想到刚运行一个小周天,就看到李洵也从房中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根十分粗|长的烧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