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
丫鬟的声音很好听,一袭嫩绿色长裙,头发用两支素银簪子盘着,面若桃花,是富贵人家丫鬟才有的打扮。
不多会就有两个丫鬟端来了四碟子点心和一壶茶水。
丫鬟退到了不远处,耳室冷冷清清安安静静,许花就喜欢一个人。
能闻到梨花香,从小窗户里能看到墙头蔓进来的喇叭花,品茶吃点心,许花一直以来躁动的心也在此刻安静下来。
蒋申去了很久,一直到许花点心都吃完了,茶水也续了第二壶,他才回来。
不过手上多了一个小包裹和一个食盒。
“走吧。”蒋申朝许花伸出手。
许花微微讶异,但还是牵上了那只大手。
小老头送到门口,看着两人离去才关上了大门。
许花回头看了一眼大宅院,说:“以后我们有钱了,也做一个这样大的宅院吧。”
“好。”
一路上蒋申都没再说话,回到了客栈,关上门,蒋申才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示意许花打开。
包袱皮解开,里面是码放着的三四个银锭和六根小黄鱼。
“?那个夫人给的?”
“嗯。”蒋申点头。
“这家夫人曾是公主,家中也出了两个郡主,是我从前……将军的夫人。”
许花了然,难怪这么大的手笔。
“可是为什么给你钱?”
蒋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拧着眉头似的陷入痛苦的回忆。
许花按住了他的手:“你要是觉得难受就不说了,以后还有机会。”
“不碍事。”蒋申回握住许花的手,神情松弛了些。
“当年我十六,正是少年意气,因我力大无穷且骁勇善战,将军很是重用我,我为先锋军。”
“那一场战斗,我们力挫哈什,追击之际遇伏,到最后只剩下我与将军两个人,将军托我照顾好他的妻女。”
说到这蒋申紧握着许花的手,许花觉得有些疼。
“所以他是……”
“不。”
蒋申摇头:“他活着,当时我背着他走了十一天,饿了就喝露水溪水,渴了就吃生肉虫子,我把他硬生生背回去了。”
“只是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他瘫了,这辈子再不能重新站起来,终日与床榻作伴。”
“当时他们顾不上我,将军名声赫赫,皇上本就有意打压他,给他冠上了一个通敌的名头,那时候很乱,连我也关了半个月的天牢。”
“我只知道最后是这位夫人亲自来见我,她给了我一些金银,感谢于我,她说,日后有难处,就来寻她,不管是什么事,她会为我平一次。”
许花恍然:“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
“……有些事以后同你说。”
“不急,你不说也没事。”许花摆摆手。
蒋申身上的秘密比自己了解到的多太多了。
怕是他的祖上带着他这一脉逃难到这,也可能有跟这个有关。
“那岂不是很可惜?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你本来可以要更好的更多的。”许花惋惜道。
一个公主的许诺,他就算是想要加官进爵,想要黄金千两都是使得的。
“不必,这十几年我都未曾用过,本就用不上。”
蒋申把金银往许花面前推了推:“你收下。”
许花觉得这钱烫手得很。
“这不好吧?这么多钱……”
还是用天大的人情换的。
“你不是想换大宅子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