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没说完就被女子咬着牙打断,妩媚的脸庞有些狰狞:“够了!我恨你们!我不会在你们面前落泪。”
她开始在身上摸索。
“别找了,匕被收走了。”杨烟道,“别想寻死。”
娄芸芸弹了弹衣上灰尘:“只恨不能杀死你们。”
“好。”杨烟点头,“你不寻死就成,想来杀就杀吧,你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吃饱了才有力气动手。胡易只想叫你好好活着。”
“他凭什么替我们求生?”娄芸芸捏紧毛毯,眼睛眨了下,了悟,“他出卖了西辽?”
杨烟没吭声,也没必要多言语。
娄芸芸斜着眼睛笑起来,渐渐笑出眼泪:“多好笑,早就叫他不要趟浑水,不要回西辽,他偏要。早干嘛去了……这个混蛋!”
她一直想要的只有他。
只要两人在一起,即便箪食瓢饮,隐居山林都是好的。
哪怕知道他对自己虚情假意、筹谋算计,还是心甘情愿跟着他四下来去。
即使是个混蛋,她还是想为他好好哭一场。
但她抹去眼泪,道:“我饿了,想要吃肉,喝羊奶。”
“还有,叫我见他最后一面。”
杨烟表情犹疑起来。
“怎么?都不行?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俘虏的?”
“这边在行军,没有羊奶,倒是有咸肉汤。”杨烟低头抠起了手,蓦地抠下一小块指甲。
“那……我郎君呢?”娄芸芸逼近她。
“他……”杨烟心虚了,结巴了。
身后却有人替她答:“他是战犯,担了胁迫唆使耶律弘谋反的罪责,头颅已置在将军大帐。姑娘既也被利用挟持,就没必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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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烟回头,黑衣男人已掀车帘进了马车,他……竟是能这样流利说话的?
娄芸芸听了清楚,突然反胃作呕,手边没别的器皿,杨烟忙扯袖子去接。
但呕也是干呕,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咽了口唾液,娄芸芸道:“我要吃饭……呃……”
刘子恨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两块酥饼,递了一个给娄芸芸。
女子接过就往嘴里死命按进去,边吃边噎,男人又递给她水袋。
杨烟见还是自己的那个。
走神了一瞬,另一块酥饼就递到她面前。
杨烟摆手,哪有什么心情吃东西。
“甜的。”刘子恨说。
她没法再拒绝他,接过来掰开递回给他一半:“你也吃。”
一边嚼着酥饼,一边却听外头守卫叫到:“什么人!”
杨烟给袖箭装上箭头,就要出去。
黑衣男人却给她拽回来:“你守着这女子。”说着又在娄芸芸身上点了两下,将她定住。
刘子恨跃出马车,杨烟猫下身子,握紧袖箭弹片,屏息等着。
片刻后,听见车壁“哒哒”两声。
是警报解除的意思,她连忙钻出马车,见刘子恨扶着个身受重伤的人。
——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