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砚台哐当砸在描金柱上,墨点子溅了满墙。
赵琙跟抽了筋似的瘫在太师椅里,手指头直抽抽:"
你。。。你再说一遍?"
外头忽然起了阵穿堂风,吹得幔帐乱晃。
洪胖子缩着脖子把继春湖的事儿倒了个底儿掉,越说声越小,最后都快贴地砖上了。
"
好个老七。。。"
赵琙突然怪笑两声,指甲在扶手上抠出几道白印,"
装傻充愣这些年,原来憋着这么大个屁!
"
他噌地站起来,蟒袍下摆扫翻了个青铜香炉。
炉灰扑簌簌扬了满屋,呛得洪胖子直咳嗽。
"
走!
去见母后!
"
凤仪宫里,李皇后正在给鹦鹉喂瓜子。
听儿子说完,玉指甲"
咔"
地掐断根金丝雀粟:"
倒是小瞧他了。
"
她捻着碎渣子冷笑,"
既然要当诗仙,咱就给他搭个戏台子。
"
赵琙眼珠子一亮:"
母后的意思是。。。"
"
明儿早朝,让通政司把那几首酸诗贴满六部衙门。
"
李皇后慢悠悠起身,鎏金护甲划过青玉案面,
"
再找几个太学生,就说诗仙抄了前朝孤本——记得,要找脸上带疤的那个王秀才,他爹是国子监酒醋局掌案,最会编故事。
"
……
定国公府。
罗通满脸兴奋地跑进阁楼,在罗素的房间前停下脚步。
轻轻敲了几下门后,便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