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商年脑子晕乎乎的,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足不足的?”
“阳气。”
陈之倦言简意赅,“上大学那会儿,你不是要找一个阳气足的对象吗?”
被他一提醒。
沈商年迟钝地“哦”
了一声。
他不甘示弱地咬了一口陈之倦的手指,说:“阳气再多也没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是个金针菇的事实。”
他说完,明显地感觉到陈之倦顿了一下。
两秒后,陈之倦笑了一声,竟然不生气:“金针菇吗?”
他脸上的笑意了下来,一手拽下了沈商年的睡裤。
……
沈商年无意识蹬了一下腿。
“我靠,陈卷卷,你好色啊。”
陈之倦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他垂着乌黑长睫,眼里像是蕴着深不见底的黑渊,化作实体一般,他盯着沈商年的腿。
曾几何时,沈商年穿着纸尿裤,手里拎着奥特曼玩具,两条腿肉乎乎的,走起路来还发颤。
他看着坐在一边的陈之倦,殷勤地把自己的玩具递了过去。
又或者是,他坐在学步车上,两条腿仿佛风火轮,呼哧呼哧在客厅里自由飞翔。
又或者是,他穿着校服,单肩背着书包,被人牵着乖乖进了小学门口。
又或者是,初中他们骑自行车上学,少年人身形瘦削,曲着长腿,踩着车蹬。
又或者是,成人礼上,他蹲在草坪上在气球上写下愿望。
旁人的愿望都是考上心仪的大学。
沈商年写的是:师尊快来接弟子吧,撑不住了。
他犯神经的时候,陈之倦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脚踝。
灰色的短袜包裹着细瘦精致的踝骨,每一个起伏的线条,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渴望。
陈之倦有过太多这种时刻了。
只有他一个人心怀鬼胎的时刻。
何其有幸,他无数个春色芬芳的梦,在今日成了现实。
……
毫无疑问,沈商年是个……王者(没有别的意思啊)
(就是很单纯的一个形容词,到底想怎么样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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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一次。
……
醒来的时候,沈商年盯着天花板,有一种灵魂离开身体的酸爽感。
他盯着天花板,摸了摸旁边的人,没摸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