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慌不擇路的在路上跑著,跑到一個胡同里,胡同有個垃圾堆,裡面的垃圾剛被清理過,兩個紅綠的大垃圾箱立在牆邊,中間有個縫隙。
胡同里很暗,沒有路燈,蘇衍急忙跑過去躲在了縫隙中,蜷縮起來抱住了雙膝。
腦海中還不斷閃現出那段記憶,他被關在實驗室里做研究,實驗室里還有很多可怕的東西,直到路過北極地的時候遇到雪崩塌陷。
研究車翻了,那盆被玻璃盒保護起來的含羞草和其他的研究東西全被摔在了路上,當時他還能維持人形,抱著自己的本體含羞草跑了很遠很遠,才漸漸沒力氣。
天很黑,胡同里更黑,他更加抱緊了自己,周圍的垃圾箱還散發著惡臭,但是他過敏了,鼻子幾乎聞不見。
蘇衍靜靜的坐在地上,坐在那個狹窄的角落裡,靠著髒兮兮的垃圾箱,就像個沒人要的小狗被人丟棄在這。
胡同外面車來車往,人來人往的,漸漸的沒有聲音。
夜深人靜,蘇衍也困的睡著了,直到半夜,他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急,走的很倉促,蘇衍的血液立馬涌到了頭頂,睡意全無,手指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衣服。
是來抓他的,一定是來抓他回去做研究的。
他的手在地上摸來摸去,摸到個酒瓶子,他剛握到手裡,一個黑影就站在了他面前,天太黑,他看不清那人的臉。
面前的那人蹲下身,朝他伸出了手,蘇衍嚇得立馬雙手抱住了頭,急忙大聲喊。
「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殺我。」
第114章別怕,是我
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語氣顫抖,就這麼躲在兩個垃圾桶之間的縫隙里,溫祁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溫祁伸出的手,剛碰到他抱著雙膝的手臂,就能感覺到蘇衍在劇烈的發抖,聽見嗚咽聲,他將手收回來。
「別怕,是我。」
黑暗中他看不見那人的臉,但是這句聲音他記得,這是溫祁的聲音,蘇衍抬起來頭,眼眶噙著淚一片模糊看不清人。
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蘇衍猛地朝黑影撲了上去,溫祁沒防備蹲在地上,忽然被他猛地一撲,直接被撲倒在地躺了下去。
蘇衍趴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胸前嗚咽:「有人要殺我,想抓我做研究,還抽我的血。」
溫祁將人抱緊,手不住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外面有很多溫祁帶來的人,胡同太黑,他們看不見裡面。
「我會保護你,沒人敢動你,別害怕。」
「別哭了,告訴我他們是誰,我幫你欺負回去。」
溫祁就這麼躺在地上抱著他,揉著他的腦袋安慰他,語氣溫柔像哄小孩一樣,直到懷裡的哭泣聲越來越小,漸漸沒有聲音。
溫祁發現他昏睡過去了,額頭有些發燙,應該是強行拔針引起的低燒。
外面的人都是溫家的保鏢,他們見溫祁出來,以熊抱的姿勢抱著個人,身上還披著外套包裹住他整個身子,那人將頭靠在他肩膀上,似乎是睡著了。
領頭的一個戴眼鏡的男子走過來,那人剛一靠近就聞見了垃圾的惡臭味。
他記得少爺明明是有潔癖的吧。
溫祁將車鑰匙丟給他,眼眸中帶著寒氣,沉聲道。
「去查查拍賣會的那些人哪裡發現的含羞草,還有,調查清楚那塊北極地發現草的地方還去過什麼人。」
領頭的男子叫張峰,一直在溫家伺候溫祁,他本來是在溫家的,但是因為老宅里不太安定,他就奉命回了老宅。
北極地?!張鋒忽然想到了什麼。
「少爺,您二叔就是從北極地回來的,聽說是在北極地里考察,半路遇見雪崩還受了傷。」
溫祁一聽,眉頭皺在一起,他和那老頭向來不和,那老頭一直反對他做溫家繼承人,但這一年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了很長時間沒回來。
而那老頭這幾年似乎是魔怔了,知道自己年事已高,一直在看一些如何使人長生不老的書籍。
最重要的是,溫家世世代代都是商人,直到現在,除了自己是植物學家之外,那老頭是名解刨學家。
溫家不反對溫祁邊從商邊研究植物,可他那二叔就不一樣了,整天沉迷於解剖研究,之前蹲過十年牢,是因為解剖了一個活人小孩。
「去查查他在考察什麼東西,對了,我拍賣一棵草的事情也儘量別讓他知道。」
那場拍賣會一直都是私密隱藏的,去的也都是些私人買家,就連賣家,也都是直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才知道買家是誰。
溫祁交代完,就抱著蘇衍上了車,懷裡的人就連昏睡睡得也不太安寧,一直在呢喃。
溫祁側耳傾聽,剛一低頭就聽見了他在說的什麼。
他愣了一下,眼眸深邃帶了絲喜悅,隨後低頭在他的眼尾吻了一下,因為剛剛哭過,因為還有些淚珠,有點咸。
蘇衍趴在他肩頭,手還抓著他的衣服,嘴裡呢喃的一直都是溫祁兩個字。
第115章視頻
溫祁將人抱回家,叫來私人醫生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手上的傷口,醫生剛進溫祁房間就看見,男人坐在床邊,懷裡抱著個人。
從車上下來,蘇衍就沒有鬆開過抓他衣服的手,溫祁想看看他的手,手剛摸上去就感覺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攥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