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昨天跟刘半仙路过,原本是打算进村里讨口水喝,只是走到村口就一直盯着杜青家的院子,说咱们村阴气太重了。”
“阴气太重?”田桂枝皱起眉头。
“嗯,”袁玉兰点点头:“桂枝嫂,你看看你家赵凯,咳的肺都要呕出来了……”
话音未落,田桂枝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无比。
滁州城的时疫还未解决,据说已经封了城,眼下半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赵凯突然又病了,消息本就捂不住,不消半日的功夫就传的满村哪都是。
袁玉兰这张大嘴巴,上下嘴唇一碰,就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田桂枝狠狠瞪了她一眼:“这跟我家赵凯有啥关系?”
“关系可大着呢!”
袁玉兰继续说:“你们想想,咱们村都多少年没有被山匪打劫过了,杜青的女儿刚一出生,不是时疫就是打劫,咱们村不到半年的时间,死了十多个人了吧?”
田桂枝一琢磨,心里就像卡了根刺似的。
回了家中,她将此事告诉了村长。
村长敲了敲烟袋子,沉声说:“杜青一直住在咱们村也不是办法,等我找个机会劝劝她让她走。”
田桂枝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一趟。”
村长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田桂枝和赵凯在家中等消息,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来村长回来。
“咋样啊?”田桂枝迫不及待地问。
村长摇摇头,皱着眉头:“说是准备走,不说啥时候。”
赵凯在床上猛地咳了几声,清白着脸从床上坐起来:“她就是灾星!”
看自家儿子难受的劲儿,田桂枝心里头的火气噌噌的往上涨。
“我去会会她!”
说罢,田桂枝就冲了出去。
村长拦不住,叹了声,叮嘱赵凯:“你在家里好好呆着,我去看看你娘。”
转眼的功夫,田桂枝就跑到了杜青家门口,指着大门,叉腰破口大骂:“杜青你个灾星,还不赶紧滚出我们赵家村!”
“哐当”一声。
杜青把菜刀剁进砧板。
院门外砸来的烂菜叶子正好落在她脚边。
“田桂枝,你干啥!发什么神经!”
杜青挽起袖子,扭头看赵元吓得小脸苍白。
“小元不怕,大不了娘带你们走。”
杜青鼻头一酸,这日子她也过够了。
杜青说着,抬脚走到院门口,把门一拉开,田桂枝瞬间止住了声音。
田桂枝冷着声:“咱们村都被你家那灾星祸害成什么样了,你到底啥时候走!”
“你以为我乐意在你们赵家村呆着?”
“我走可以,但你们必须得给我女儿道歉,我女儿不是灾星!”
田桂枝咬牙切齿:“我家赵凯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找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