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燕的目光都要杀人了,却是忍着,只无声吐出了几个字:最毒妇人心。
到底是受不住了,祁朝燕猛灌了一杯茶水,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宁财一脸疑惑,有些忐忑,“这是?”
“不知,兴许抽风了。”
宁芳起身跟了出去。
见女儿也都走了,宁财就更加不自在了,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祁幼安见状,忙道:“外公,不用管,您吃您的就行,我娘亲她俩可能是吃饱了。”
“……”
宁财突然意识到了,他这说客怕是难做啊。
饭后,祁朝燕还没露面,倒是宁芳回来了,安排着老爷子午睡,祁幼安便去医馆找她媳妇儿。
正是午休的时间,路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医馆门前更是冷清。
没有在大堂里看见宋泽兰,祁幼安便朝里面走去,“媳妇儿……”
屏风后,宋泽兰已然面色泛白,宽袖之下的双手紧握几乎要掐出血痕来,她本能后倾身子,却被低声制止,“别动,难道你想让我真的亲上去?”
梅清钰俯身,蘸了些茶水的玉指按在她的唇上,用力抹开了那嫣红口脂,晕染薄唇下那雪白如玉的肌肤。
祁幼安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她从宋泽兰身前移开,脸上笑容瞬间没了,乌云密布,“梅清栎!你在干什么!”
不等梅清钰说话,她又看到了宋泽兰唇边晕染的口脂,再也没了理智。
“你找死,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媳妇儿……”
她上前一把揪住梅清钰的领口将她拖离碍事的桌椅,膝盖力狠狠顶在了梅清钰的腹部上,一下又一下,俨然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样子。
梅清钰本身有些武功在身,但她最初的一下就让梅清钰疼的没了力气,之后彻底丧失了还手的能力。
“松……松手,我不是故意的,易感期控制不住……”
梅清钰几乎是吼出来的,却还不如不说,祁幼安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往死里掐,一会儿便有了窒息的感觉,“荀一……快快滚进来……”
宋泽兰向来淡然从容,这是她第一次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温柔的声音里压抑着痛楚,“安安,放开她吧,求你们给我留几分颜面,我只是想做个好大夫……”
祁幼安忍着停下了手,将梅清钰一把丢了出去,她心痛的厉害,“宋泽兰,你要何颜面,你知不知道她是乾元,你知不知她处在易感期,你为何要在这种地方……”
她说着,一脚踹向了屏风,禁不住眼眶泛红,“她亲你你还稳坐泰山……”
偌大的屏风轰然倒地,宋泽兰死死咬着唇瓣,却怎么也不能像之前那般轻易说出退婚了。
“安安……”
她喉咙紧,干涩的厉害,“要怎样你才能消消气?”
“宋泽兰,你是不是拿我当没脾气的泥菩萨,仗着我喜欢你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
上一世的辜负背叛再次上演,祁幼安压根消不了气,上前用衣袖狠狠擦拭她的唇瓣,直到擦拭干净。
哪怕看到宋泽兰疼的颤也没躲开,她心中的暴虐也无法平息。
两世里,祁幼安第一次推开了她,动了退婚的念头,“宋泽兰,你会后悔的。”
她却没能成功转身离开,一双纤细柔弱的手牢牢抱住了她的腰肢,她爱了两世,爱到骨子里的人儿含着泪意求她,“对不起,安安,不要走……没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祁幼安想说好,但胸口那股气始终让她说不出来。
倒是后院听到动静的宋母赶了过来,她没有看见被荀一背着离开的梅清钰,倒是看见了两人都眼眶湿润,不禁急了,小跑上前,“幼安,兰儿,你俩这是怎么了?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