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什么?”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十足威压,那股与生俱来的血脉压制顿时让谈升怂了。
“三。。。三哥,你太过分了!当初你不允许我和小九在一起,是不是对她早有所图。”
谈屿臣:“是。”
他一个字把谈升噎得够呛。
“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对她——”
“什么她不她,现在是你嫂子。”
谈屿臣眼皮微掀,语气冷漠又不耐,“知道你怎么样,她是什么物品?你喜欢她她就是你的,你连你那胡作非为的妈都搞不定,让她可着劲被你妈欺负,你当场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谈什么对她这,对她那。”
“别人一句不行,就让你哭唧唧怨天尤人卧床不起,回去把奶断完再来提什么爱不爱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谈升怒目瞪着他,像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谈屿臣冷看他一眼,“再撒泼打滚,别逼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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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外的景色峭壁和海天连成一线,私人的海域竟有游艇驶过,划出长长的弧线。
孟九轶没有和老太太这么单独坐在一起过,顿时有些忐忑。
看出她们有其他话要说,谈予怀先溜了,而谈霓怕引火烧身也溜之大吉。
孟九轶用茶匙搅动着咖啡杯,在想要找什么话题,听谈屿臣说她是个非常注重礼仪的人,他们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她觉得不成体统。
“不用紧张。”
老太太笑笑,很温和的语气,“我这老太婆有时候看人还是挺准的,上次你和孟家其他人来别院的时候,我就觉得那混小子待你有些不一样,他平时面对这些姑娘恨不得绕道走,生怕我拉郎配和对方扯上了关系,那天话题却有意无意往你身上引。”
孟九轶呡唇轻笑了声。
“当时他应该没有。。。。。。”
孟九轶想说他就是嘴贱。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应该才刚刚从剑拔弩张下来吧,哪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思。
“他呀,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小的年纪心思就九曲十八弯,你永远没办法从他玩的吃的,看出他真正喜欢什么,因为他外公教他喜怒不形于色,喜欢左偏要选右。我曾经因为这些事情还和他外公吵过,就想让他过得开心些。
可他外公说这小子天生擅长这些,是个操控人心的鬼才,还有一个人若生来应有尽有,若是欲望不得已控制,那么便会膨胀最终作茧自缚,我当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老太太思绪走远,沉静地望向远方。
“直到他外公和母亲走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木头人置身事外。”说完老太太笑看她一眼。
“他和你说过吗?”
孟九轶点了点头。
老太太毫不意外,只是眉头舒展开来。
“我知道他把所有情绪咽了下去,除了消失的那几个月没人看出他丝毫异样,该玩该吃继续无法无天,但无法磨平的伤害和愧疚却在心里压成了大山,我过去没有一天担心他早晚要崩,没有什么伤害能比亲手造成至亲的离去来得更崩溃,更何况还是三个。”
老太太说的这些都是谈屿臣。
是她越过偏见,憎恨,傲慢,艰难驶过那片小舟,抵达真正的他。
他曾经拾起过一蹶不振的她,带她振作,去领略生命循环的周而复始。
风卷着温润的气息吹上来,带着蓝花楹的香气。
孟九轶眉头舒展,没有任何焦虑。
“崩不崩都没有关系,任何一个碎片于我而言,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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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