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岁锦年在一旁骂骂咧咧。
“如果不是在国内,老子一拳干死她。”
虞忧道:“你要是想杀她,一早就动手了,怎么会让她活到现在?”
华国人对父母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即便是父母只有那么一丁点好,为人子女也总能记一辈子。
岁锦年把两份档案从怀里掏出来,随意往桌上一扔。
虞忧指了指旁边的角落。
“那边有碎纸机。”
岁锦年又把档案拿起来,走过去拆开,一张一张的往碎纸机里塞。
虞忧没有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
最终还是岁锦年率先开口。
“当年,她二婚嫁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以为我是女孩,想要强暴我,结果意外发现了我是男的,惊慌之下把我给掐晕过去了,他以为我死了,就把我弄出去埋了。”
说到这里,岁锦年莫名笑了一声。
“她之所以把我当女孩养,是因为忘不掉她从前夭折的那个女儿……也算是我姐姐吧。”
岁锦年母亲在怀她的时候,正逢第一任丈夫和女儿车祸离世。
在孕激素的加持下,女人精神出现了问题。
她受不了打击,于是把新生下来的儿子当成女儿去养。
甚至在他出生后,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他的出生证明登记成了女性。
这才导致,就连警方都不知道,当年失踪的那个小女孩,其实是个男孩。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岁锦年脸上没什么情绪。
就好像,他此刻诉说的是旁人的事情一般。
岁锦年小的时候,一直都有性别认知障碍,女人明明一直都在说自己有多爱他,可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她。
虞忧没怎么说话,更没有出言安慰他。
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她丢的是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一落,岁锦年怔住,继而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哈。”
虞忧说道:“既然你已经盯着把事情解决了,又不想惹麻烦,那就赶紧走吧,你总在国内待着做什么?”
这话说完,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氛围瞬间消散。
“雀莺,你怎么总是想着赶我走?鹰隼和白羊本来都在国外待的好好的,你巴巴的把人给请过来。
现在轮到我,就千方百计的赶我走,是吧?
都是一家人,你就这样搞区别对待?”
虞忧木着一张脸。
“他俩情绪稳定不惹事,你呢?”
岁锦年:“……”
虞忧:“赶紧走。”
“我不走。”
岁锦年往沙发上一坐。
“都奋斗这么多年了,谁不想好好享受一下幸福生活?人家都是在繁华大都市里享受富豪生活。
最不济也就跟你似的,回老家当一个住总统套房、出门豪车司机接送的普通学生,我呢?
我踏马天天往手机只有一格信号的穷乡僻壤里钻……我受不了了!
我也要享受生活!”
在说到“普通学生”
四个字的时候,岁锦年重音强调了“普通”
两个字。
明显是对此有很大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