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宋淮川的脚步猛的顿住。
他缓缓回过身,看着姚韵儿,眼中是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
姚韵儿急急解释:“你二哥还活着。
“你听说了宋家发生的事情,定然也知道之前玉兰院收留了我的一位远房表兄,那不是什么表兄,那是你二哥……”
宋淮川听着姚韵儿把事情说了一遍,目光看向玉兰院。
眉头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嘴唇紧抿着,表情有些难看。
姚韵儿以为他是不相信,对他示意道:
“三爷跟我去玉兰院一见,便知那是你二哥。
“因为是在火灾中被救出,毁了容貌,伤了嗓子,但是你见着定然也能认出来。”
姚韵儿殷切邀请,宋淮川没有动,反而问她:“二嫂知道吗?”
姚韵儿想说云非晚不知道,但又怕宋淮川不知轻重,非要云非晚一起去,到时候闹起来不好看,话头一转回答道:“她知道。”
不等姚韵儿找借口圆话,宋淮川便开口:
“二嫂知道,却没有做什么,那我也不会去。
我不在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二嫂如此做了,那定然有她的道理。”
姚韵儿愣住,没想到宋淮川会说这样的话。
她一脸不解。
那可是二哥,亲兄弟死而复生,难道不应该高兴,赶紧认亲才对吗?为什么还要等云非晚开口。
难道真的像云非晚说的一样,宋明简要靠她,宋淮川也要靠她。
但是他明明有军功,一个男子如何心甘情愿屈居于女子之下,而且云非晚还和离了,都算不得宋家的人了。
“为什么?那可是你二哥,抛开其它的不说,你好歹见他一面,他现在处境艰难,需要你的帮助,要不然他怕是命不久矣……”
姚韵儿言简意赅,把宋明简的病症和处境都说了。
也不知道宋淮川听进去没有,继续问了一句:“二嫂对此说了什么?”
姚韵儿听着这问话,又气又急。
“你管她问什么,现在是你们两兄弟的事情。
关她云非晚什么事,你也太拿她当回事了,这侯府姓宋,可不姓云。”
宋淮川脸色一下冷下来:“我为什么不能管二嫂?从小到大,二哥没有管过我一点,我能有今日,可都是二嫂的功劳。”
姚韵儿哑声。
确实,宋淮川作为庶子,宋明简从未当他是兄弟,对他有个好脸色算是很不错了。
他们之间,也只有兄弟血缘关系这点瓜葛。
宋明简单方面的认为,宋淮川是宋家人,自然帮着宋家人。
但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作为兄弟,对于宋淮川,有没有关心爱护和付出。
而云非晚自嫁入宋家后,对府中上下都很和善。
对她这个大嫂,不嫌弃她的出身,送她珠宝首饰,对她尊敬,对宋锦绣不说视如己出,也完全超过了一个婶婶所有的关心。
对于宋淮川这个庶弟,亦是一视同仁的关爱。
她记得,云非晚进府前,宋淮川连文房四宝都是拮据的,衣裳虽然不至于破破烂烂,但也只是半新。
老侯爷和老夫人在的时候,对庶子并不苛刻,只是后来老夫人病重,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顾不到,更别说庶子。
来了一个心慈良善的嫂嫂,宋淮川再没有缺过东西,更得到了关心和爱护,对于宋淮川来说,云非晚可不就是像菩萨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