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全然不理他呢?
苏檀提着手里的剑,面无表情地看着轻盈而飘逸,宛若仙女落入凡尘的嫣然。
“你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嫣然轻嗤一声,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束手就擒?你虽比那个女人请的酒囊饭袋有能耐些,可这口气未免太大了!”
如此年轻,竟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拿了,连她都敢不放在眼里。
真是年少轻狂。
嫣然施施然甩了一下长发,如绸缎般顺滑的青丝,陡然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朝着包括苏檀在内的众人席卷而去。
“我实在没耐心陪你们玩,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都留到阴曹地府去说吧!”
苏檀双手结印,飞快的念了一串咒,天上陡然落下一道道惊雷,将嫣然那如刀子般锋利的长发劈的四分五裂。
嫣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灵体猛地朝地上坠落,她猛的一咬牙,脸上终于露出了娇笑以外的神情,目光一错不错的凝在苏檀身上。
“倒是我轻敌了,你如此年轻,竟然还有几分本事。”
嫣然死死盯着苏檀,心有不甘,再一次凌空跃起,这一回,她伸出鲜红而锋利的长指甲,猛地朝着许春雪掐去。
“啊!”
许春雪面色惊恐的后退两步,抓着护身符挡在自己身前。
苏檀提剑而上,却不料,嫣然竟然调转枪头,面色阴沉的朝着凌启打去。
凌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胸口被她狠狠打了一掌,露出五个鲜红的指印,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兴国公目光一痛,整个人险些站不稳,身子差点栽倒过去,“启儿!”
国公夫人唇角微翘,眉目间露出几分畅快之色,乐的在一旁看戏。
许春雪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目光略微复杂。
陆知珩却眸光闪了闪。
苏檀怕不是故意的吧?
她若是想拦,定然是可以拦得住的,却偏偏让凌启受了一掌之后再拦。
嫣然却依旧娇笑着,“杀不了许春雪,杀你也是一样,许春雪深爱于你,你死了,她只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说不定一激动还会随着凌启赴黄泉。
嫣然说着,再想要伸出手将他的心脏洞穿,苏檀却已经一剑朝她打去。
嫣然手上受了一剑,愤恨而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终究是咬了咬牙,闪身要走。
这次终究是她轻敌了,也是她失策了,只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玄术师都是不中用的酒囊饭袋。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深藏不露。
然而苏檀岂会让她如愿,她才飞出去两尺高,苏檀已经猛地甩出缚灵索,狠狠将她拖拽了回来,“还想跑?”
“嫣然,你杀了那么多人,以为我还会放过你?”
眼看着苏檀提剑朝她走来,嫣然冷笑一声,也不急着躲避,只抬起头,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女修士。
她掀了掀唇,语调嘲讽,“好厉害的玄术师,这次是我技不如人,竟然输给了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总归你们这群人,从来都是只收银子,不问是非。”
苏檀:“……”
也是奇了。
怎么这段时日她遇见的鬼,都是这般说辞。
她们也没见过她啊,张口就是一句,她只看钱财不看是非。
苏檀未曾将剑收回来,只是目光往下垂,看了嫣然一眼,“说吧,你身上有什么冤屈。”
嫣然咬了咬牙,目光扫过兴国公府的众人,齿边挂着冷笑,“知道我为什么,会盯上你们兴国公府吗?”
“还能是因为什么!”兴国公怒不可遏,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愤怒凝视着面前的嫣然,“自然是因为你这等女鬼心思叵测,又嫉妒启儿和春雪夫妻恩爱,自然存心破坏!”
“夫妻恩爱?”
嫣然好似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轻飘飘的笑道:“所谓的夫妻恩爱,是指我不过略施小计轻轻一勾引,他就跟个蠢货似的上了钩,甚至不惜取许春雪的血为我解毒,压根不担心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这四个字让凌启一愣。
“春雪,你有孕了?”
怎么可能!
当初……
当初江柔不是给她下了绝子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