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这么说,就是仗着现在的李为不会拿她怎么样,可李为的反应却让崔莺很是高兴。
他们进了中堂,将要行三拜之礼,正厅的檀香缭绕,四周的宾客脸上露出喜庆的笑容。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喜庆的气氛之中时,系着红绸的小厮赶忙跑到王福宁身边,低声同王福宁说道:“家主,盛京的人来了。”
王福宁在此之前收到过盛京的消息,说是为了加强重点盐市的管理,派遣“巡盐官”到各个地方任职。
旨意一出,巡盐官与其副使便要即可启程前往任职地区,王福宁差人打探过消息,赴两淮上任的是盛京人,且是新科状元,据说还是当朝宰相姜适的小孙子。
王福宁觉得,皇上对于他们两淮的警惕心是松了许多,派了这么一个新人来。
“我这走不开,你去巡少爷,让他去迎一迎。”王福宁用手中的丝帕遮住唇角,低声同身边的小厮说着。
王福宁有意让李历接受家中的盐商生意,他做的也不错。所以见巡盐官的事,交给李历是理所应当的。
况且这仪式刚过半,她还得跟着人去洞房,这交杯酒,挑盖头,枣生桂子都还没有过形式。
小厮听着家主的安排,他当即去巡李历,可他还没来得及同李历说清楚,一群人便进来了。
“怎么?两淮王家就是这么待客的吗?”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来者。
站在堂内的崔莺和李为皆转过了头,崔莺并没有自作主张掀开盖头,因为听着这个声音,她已经猜到了来者何人。
常生彦的故意找王家的事,他明明看到了人家在干什么,却又要人撇开婚姻大事去接待他们。
王福宁见状,便当即起身笑着走出正厅堂内,可站在首位的姜仕瑜当即抬手示意常生彦,少说话。
“几位大驾光临,莅临寒舍,招待不周,还请多谅解。”
“今日实在是没抽开身去接待几位。”
王福宁同姜仕瑜说着,姜仕瑜倒是没有为难人的意思,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赶来并不是因为公事。
是因为私事。
因为姜仕瑜想要看一看穿上嫁衣出嫁的崔莺,哪怕只是一眼,本来他是没想贸然进来的,可就在他纠结之际,常生彦已经先一步要带人进来。
李为看着来人,便像是抓住了崔莺的小辫子,轻声开口道:“呦,这不是熟人。”
崔莺知道李为说的是什么,说的无非就是常生彦,崔莺记得上一世常生彦并没有来两淮,他一直待在盛京,谋了个闲职,天天喝花酒。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选择,所以一切都发生了偏离?
“什么熟人?”崔莺故意装傻,反正她看不见,她只要不承认那就没有。
李为见崔莺这般,他的眉头挑着,刚刚调侃他的时候倒是从善如流的,怎么现在被调侃了,就装聋作哑了?
“心上人和狗皮膏药。”李为的话说的很简洁也很直接,显然心上人说的是姜仕瑜,狗皮膏药说的是常生彦。
崔莺听着李为的话,她的眸光一转,心想:姜仕瑜也来了?这下好了,可以凑一桌牌九了。
不是姜仕瑜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因为崔芙的来信里根本没有提起姜仕瑜,所以她以为只有常生彦这个烦人精来了。
她对待常生彦有的是手段和力气,所以她不怕应付常生彦。
可是这个姜仕瑜,崔莺实在是下不去手,而且吧,姜仕瑜实在是有些轴,搞不好还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