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爸比邓妈冷静得多:“这么能赚钱,是什么买卖?”
“打新股。没有风险,只要打中,至少10倍收益。”
“什么是新股?用棒子打吗?”邓妈和邓晓波满脸迷茫。
秦奋扫一眼大家,决定乘胜追击。
“还有比打新股更刺激的,我刚打听到的消息,沪市交易所要推认购证,这是新事物,赚的应该比打新股多,可能是明年最大的赚钱机会。”
专业术语太多,邓妈消化不过来,但她知道一点,眼前的少年很有本事。“小秦你懂的真多。”
邓小娅:“妈,小秦很会交朋友,知道很多信息。”
见弟弟闷头干饭,用脚轻踩他一下。“晓波你说是不是?”
邓晓波点点头:“秦哥交朋友……肯定厉害啦,再生的人,5分钟成为朋友,脸皮厚还是有好处的。”
邓小娅气得瞪弟弟一眼。
邓爸结交的朋友多,平时业务往来,不知道认购证,但听他们说起过股票。
“小秦,你说的是资本主义那种投机倒把的东西吧,那都是骗人的,地球进去,乒乓球出来,玩这个的基本都是亏钱。”
“我们是普通人家,股票和那个什么证不会玩,也没有兴趣,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今天给我们讲的这些知识,小秦你既然和晓波是好朋友,以后常来玩哈。”
邓爸端起杯子,发表一通官僚化的讲话,为这场宴请画上句号。
饭后,邓晓波送秦奋回学校。
邓爸、邓妈和邓小娅开始商量要不要动用存款理财。
秦奋有五位数存折为证,也愿意拿出真金白银,这让邓妈觉得可以试试。
邓爸的态度还和饭桌上一样,坚决反对。
“只要是买卖就有赔钱的可能,咱家的救命钱不能拿去冒险,存银行我最放心,两年定期有10个点利息,这才是最稳妥的赚钱方式。”
邓妈见邓爸一锤定音,便不再说什么。
邓小娅想起秦奋说过她家前世败落的轨迹,就是从看似稳妥的地方开始。
“爸,我们可以拿一部分去试试嘛。”
“有什么好试的,”邓爸粗黑的眉毛抖动一下,“把我们全家的命运押在一个孩子身上,你觉的踏实吗?”
“小娅,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虽然辅导了秦奋功课,但他有必要拿赚钱还你人情吗?”
经此提醒,邓妈忍不住点头:“是呀,小秦只是晓波的同桌而已,犯不着冒险替咱家赚钱。”
邓小娅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想说小秦是我的恋人,他当然有动力帮咱家,但想想邓爸平时暴躁的样子,还是算了。
“我现在想回学校。”邓小娅嘟着嘴回房间收拾书本。
邓爸跟邓妈到厨房刷碗。
“老邓,结婚21年你没进过厨房,碗还是我来刷吧。”
邓妈抢过邓爸手中的围裙,给自已围上,然后清理盘中剩菜,整理碗筷,给刷碗布倒上洗洁精。
邓爸看着媳妇熟练的动作,自已根本插不上手,但又不想出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邓妈双手在围裙上擦擦。
邓爸张张嘴,犹豫一会儿,最后说:“存款是咱家最后的财产,是最后的保障,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动用的。”
“你说存款是咱家最后的财产,是不是厂子真不行了?”邓妈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邓爸叹一口气:“全国有四五十家电视机厂,竞争太激烈,无线电厂这次可能熬不过去了。”
“你能不能调到机关去?前几年你把厂子经营成市里数一数二的利税大户,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冲这一点,市里也该给你重新安排一个工作。”
邓爸摇摇头:“如果当初我是从机关调到企业,还有回去的可能,但我大学毕业后进的厂,机关哪有人愿意接纳我。”
“厂子效益好的时候,我没注意去维系关系,现在困难的企业不只无线电厂,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