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羡羡。”
电话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贺严的声音。
一如既往地沉厚低迷。
她松开了紧紧咬住的下唇,语气里透着几分沙哑与慌张,“你回来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他回答的那样干脆。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一定毫不怀疑。
可反过来想想,他骗自己竟骗得这么心安理得……
时羡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单手捂着像是被大锤抡过一样的胸口,苦笑着溢泪。
原来他关心自己的同时,还在照顾另一个女人啊……
不知怎么,她突然不想再问下去了。
再问下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
要么,贺严继续欺骗她。
要么,她拆穿谎言,泼妇一样地进去质问他。
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没有勇气去做。
她接受不了欺骗,也丢不下脸面。
所以就这么沉默着。
直到贺严第二次问她,时羡才格外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没什么,你忙吧。”
时羡迅速掐断了这个多余的电话。
一路冲下楼梯,跑出医院。
阳光炽热依旧,可她却如坠冰窟。
挂满了泪痕的娇颜被风吹过,变得格外紧绷。
郑秘书本就在门口等着,瞧见时羡,直接将车开过去。
时羡也迅速抹去泪水,带上了墨镜。
上了车,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头靠在车窗上,双手耷拉在膝盖,透着些无力。
郑秘书察觉到了她状态不对,关心了句:“夫人,您没事吧?”
你爱的是我吗?
时羡勉强地笑了笑,“没事。”
郑秘书点点头,没再多问,驱车离开。
回到金域湾,时羡输入指纹开门。
在玄关处换了鞋,她叫郑秘书先在客厅坐一下,又吩咐了保姆给客人倒茶。
自己才上楼找文件。
结婚三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贺严的书房。
忘了问那份文件在哪儿,她只好一排排的书柜找过去。
不过还好,书房里的陈设书籍摆放严谨规律,每一处都贴了标签,找起来不算费劲。
抱着文件回身离开时,一阵锥心刺骨的感觉从膝盖处传来。
她闷哼一声,瞬间蹲了下去,死死捂住膝盖,痛地牙尖儿都在打颤。
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底层书柜的东西被撞掉了一些。
她伸手去捡脚边撞掉的书籍和本子。
边捡边放回贺严的书桌上。
最后一本,她弯腰勾了起来。
紧接着哗啦一声,几张照片从里面掉落出来,四散在地上。
时羡慌忙蹲下去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