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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元嘉帝寿诞

一眨眼，冬天就来了。

元嘉帝的寿诞正好在腊月，今年恰逢元嘉帝四十大寿，自是举国同庆。

要知道最近半年，京城所有和祝寿相关的东西价格都比往常高了不止一成，外地运来的其他贵重物品，尤其寓意好的东西都被炒出了天价。

当然，还有不少藩王也可以趁机进京，向元嘉帝贺寿。对于非诏不得擅离封地的藩王来说，这是个难得的可以正大光明出去散心的机会。

怀王就在此列，他早早就上表要到京城为元嘉帝贺寿，还精心准备了贺礼。

成婧自己倒是不需要操心，秦皇后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寿礼，她再手抄几卷佛经也就可以了。

反正，以她的身份，也不需要出什么风头，更不需要费心讨好。在元嘉帝面前当个贴心的小女儿就好。

但成婧在公主府也听说，怀王这次可是出了不少血。

据说从封地出，后面就跟着长长的车队，全是要孝敬给当今的寿礼。一路上，更是疯狂撒钱，什么贵买什么，连几位皇子的风头都被他抢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元嘉帝的亲生儿子呢。

成婧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这是心虚了？之情不是还很狂吗，我还以为他真的头够铁的，没想到也会识时务。”

看他在福州疯狂搞事的样子，成婧还以为他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他也会心虚啊。

“他这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这个侄儿对叔父是多么孝顺。倒是比以往聪明了些，背后恐怕有人给他支招。”韩泽宁看着成婧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脸上颇有些无奈，却只是默默给她将凉了的水换成热的。

“你知道吗，父皇已经让母后为怀王挑选王妃，也许这次寿诞之后，赐婚的旨意就会下了。也不知道哪家姑娘那么倒霉，怀王这种人，压根就不配有老婆。”

成婧一边说，一边啃着宫里赐下的冻梨，心里默默怀念现代社会丰富的物资。

哪像这里，冬天连新鲜蔬菜都少有，更别说水果了，还是秦皇后从自己的份例中拨了不少给她，她才能天天有蔬菜吃。

韩泽宁抬眸看了成婧一眼，伸手想将她手边的冻梨拿下来：“吃不惯就别吃了。”

成婧不让他拿，赶忙躲闪：“不能浪费呀，在外面想买都买不到，这还是母后特意赐给我解馋的。”

“知道你爱吃这些，我从南边让人带了筐橘子，回头给你送过来？”韩泽宁半个字不提这筐橘子花了他多少人情和精力。在冬天，水果蔬菜都是稀罕物，尤其水果，真的是被炒出了天价。

“真的？”成婧立马喜笑颜开。

“我还能骗你不成。”韩泽宁眼波温柔如水。

不止水果，他名下还有一处温泉庄子，被他吩咐人在温泉附近种了蔬菜。其他人觉得这是暴殄天物，好好一个温泉，居然只用来种菜，但他却觉得很高兴。

能让心爱之人吃的舒服，一个温泉又算什么。

成婧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心里不禁再次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这要是别人，她完全可以确认，对方一定是对她有意思。

但韩泽宁，她上次就搞了个乌龙，尴尬的很。所以，对方不挑破，她干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回头让兰芳姑姑挑些他喜欢的东西送去，自己可不想占谁便宜。

“话说，怀王怎么这么大年纪还未成婚？”成婧匆匆转移话题。

“他比二皇兄还大一点呢，二皇兄膝下嫡子庶子都好几个了，他居然还孤身一人？”

若是在现代社会，你二十多岁不成婚是很正常的，甚至三十多，四十多未婚的也不少。

但在古代，十几岁就成婚的比比皆是，二十岁未婚的都少有。

宗室成婚就更早了，十五六岁就当父亲已经是常态。

毕竟他们不需要读书习武，只要成婚生下嫡子，爵位就稳了。就连养家都无需操心，妻子和世子都有朝廷的俸禄。

哪怕不成婚的，二十多岁一般也有孩子了，那么多通房妾室有几个庶子实在太正常了。

成婧不了解其中的情况，韩泽宁却是知道的。

“陛下早就为怀王赐过婚了。”

“那怀王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成婚？也没听说他身上有婚约啊。”

“应该快有四年了，当年陛下将翰林院苏学士的女儿赐婚给了怀王为正妃。苏家门第清贵，苏小姐也是出了名的秀外慧中，算得上是极好的婚事。”

“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苏小姐。”成婧这半年也认识了不少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苏小姐。

“苏家小姐订婚后，她母亲就意外去世，她在家守孝三年。出孝后，她自己又不小心落水，玉殒香消。”

成婧皱起眉头：“这么巧吗？那真是太可怜了。”

韩泽宁冷笑：“是挺巧的。”

成婧听出韩泽宁语气不对：“你觉得这事和怀王有关？”

“我可不敢这么说。怀王当时在封地，京城的事怎么会和他有关呢。”

“而且他先是等了苏小姐三年，后来还主动为她守了一年妻孝，谁不说他情深义重。怎么会和他有关呢？”韩泽宁语气嘲讽。

但成婧还是听出了韩泽宁的言下之意，她知道，韩泽宁并非信口开河之人，他这么说，那一定是确有其事。

成婧瞪大眼睛：“不是吧，还真是他？人家苏姑娘好好的碍他什么事了，不想娶当初就不要答应啊，何必害了人家性命。”

“不过是不敢违背陛下的意思，又嫌弃苏家没有实权，干脆就这样阴奉阳违了。”

“真恶心。”成婧对怀王的印象又差了一层，人渣到这种地步的人也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