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在鄉下處了對象,也沒人反對,要到談婚論嫁便領回家裡探親。
那姑娘面黃肌瘦,是跟二哥一起插隊的,倆人互幫互助,朝陽覺得到了結婚年齡,人家也喜歡自己便相處。
朝陽原來白白弱弱的是個文弱書生,一回來精瘦黝黑了不少。
他對象也瘦瘦小小黑黑的,說話也是文文弱弱的,老人家便覺得她是個好孩子。
但是在朝家住了些日子,看朝歌跟他們的對比,嫉恨迷了眼,覺得要是沒有朝歌,好的吃的用的就都是她的了,到時候讓朝家公婆不上班他們養著就不用回鄉下去了。
這麼想著就在一天突然說要跟老爺子和朝歌去山上採藥,順便采菌子給他們做湯。
一連去了幾天,老爺子也放心朝歌跟她玩,畢竟這山朝歌從小摸爬滾打,哪裡有草莓,哪裡有樹泡她都知道,山裡的小動物都不會傷害她,她自己都能找到家。
主要也想著他們年齡大了,以後還得靠朝歌的哥嫂照顧,所以朝爸朝媽手裡有些錢,想著等他倆結婚就把工作交接一下,老二對象想留著城裡他們也能看出來。
未曾想到,一連幾天小姑娘都歡歡樂樂的,這天老爺子突然被兔子咬了,一看那腿上沒的毛,邊知道是孫女救的那隻。
可這小傢伙即使受傷都很溫順,怎的今天咬他,還咬他褲腿,跟著兔子往前走,看兔子義無反顧的跳下山澗老爺子可嚇壞了。
但也放心,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這地方看著嚇人,其實不深底下都是厚厚的灌木,彎腰看下去便看見孫女的絲巾。
這絲巾是老婆子怕蟲子嚇到孫女給她罩頭的,怎麼跑這來了,不是不敢過來嗎?
再說了絲巾落下,小孫女得撿起來讓自己給帶上啊,省的老婆子叨叨。
不一會兔子又上了咬了他一口,老爺子擱他眼中不知道怎麼看出了焦急,跟著它順著邊上的樹哧溜下去。
這一下去老爺子好玄撅過去,那渾身是血的人不就是跟小孫一起采蘑菇的小孫女。
好在一口氣撐著,老子也趕忙給孫女把脈,一口氣又好懸沒上來,用救心丹護住心脈,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給朝歌頭部施針。
接著便用薊草碾碎給小姑娘外傷快止血。
孫女的身體穩定,老爺子才亦步亦趨的背著毫無知覺的孫女下了山。
好在下山便遇見牛車,老爺子求人幫忙給孫女送軍區醫院搶救。
牛車的主人認識老爺子,軍醫院的醫生,平時誰家有個病有個災的醫院貴,上他家找他看病都不要錢。
這小姑娘是那千嬌百寵的孫女自然認識,一時間牛車都跑出了馬車的度。
到醫院老爺子進去一起參與搶救,老爺子不是軍醫院的醫生。
這老將軍誰敢聘請他當醫生,就是這院長跟老爺子是朋友,這才請老爺子在醫院當個客座中醫。
這場手術誰也不敢馬虎,拿出小姑娘腦袋裡的血塊,修補破碎的顱骨,接上骨折的肋骨,老爺子都看不下去,這麼些年頭一回在手術台上哀慟的哭出來。
好在手術順利,但是小姑娘卻沒有甦醒的意識,恢復得靠求生本能,可一個痴兒哪裡懂得求生呢。
這麼一躺便是七天,老爺子給小姑娘用修復膏,那一身的口子也都恢復如初,白白嫩嫩還發光的小姑娘若是沒插那麼多管子真以為她乖巧的睡著了。
本來養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就七天時間就見消瘦,圓鼓鼓的包子臉只剩下嬰兒肥,老太太見天的抹眼淚,朝媽媽恨不得替女兒受了這苦。
老爺子恨紅了眼,直接報警抓了孫芬,一個小年輕,幹了壞事,裝的再鎮定也逃不過沒了親情濾鏡的老將軍的眼。
偏偏朝陽像是被迷了眼睛,還憤怒的質問老爺子:「爺,你是不是太獨斷專行了!小孫同志跟我說了,她跟妹妹走丟了,她不熟悉路,沒找著朝陽,這妹妹落下山也不是她推的,抓她幹什麼啊!」
「從小你們就偏心她!什麼都順著她!現在她受傷你們遷怒小孫,那爺爺你是不是得把你自己抓起來啊!你帶他們上的山!」
「畜生!你怎麼跟你爺爺說話呢!」朝父上前就給二兒子一個嘴巴子。
「你知道嗎!你李叔審出來了!是她因為嫉妒你妹妹,上山采蘑菇就是找機會把你妹妹弄死!」
朝陽怔然訥訥道:「為什麼?」
「那你自己問他,看你找的什麼玩意,我們疼寵你妹妹,缺你的少你的嗎?」
朝陽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腦子不是這麼想的,卻總想著跟家裡對著幹。
以前也是,明明很希望跟哥哥一起去當兵的,明明很喜歡妹妹,胖乎乎的奶糰子會乖乖叫哥哥,還會把好吃的分給自己跟大哥的。
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朝陽幡然醒悟,對著爺爺跪下:「爺爺,對不起,我錯了。」
「唉,起來,你說的對,明明什麼都見過,還把小歌兒交給一個認識沒幾天的人,明明都不了解。」
老爺子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
朝陽難受,雖然不懂什麼是真愛,但覺得孫芬就是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應該跟爸爸媽媽一樣共同進步的革命同志。
朝陽想問問,為什麼她要傷害自己妹妹,明明以前她很善良,連田裡抓的兔子都不捨得吃,把兔媽媽跟兔崽子一起養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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