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上午9点11分,a市某处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
我放下听筒,走出来。大街上人来人往,凤舞和廉越在一旁的车里等我。远处有辆巡警的警车慢慢的开过来,我低着头钻进了车内。不过那辆警车没有在我们车旁停留,看样子是例行的巡逻,顺着大街慢慢开过去了。
凤舞动车子,沿着路向前开,开到个僻静处停下了。
“怎麽说的?”
“就是那些,都跟她说了,她答应说到时候出来跟咱们见面说说这事儿。”
我有些不安,“这麽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啊,她毕竟是警察。这个时候跟她联络,万一她带人过来抓咱们怎麽办?”
“废话,她要是想抓人,早就抓咱们了。别忘了她也是看过录像的人。这一路上出的事都没有警察的参与,可见警察方面并不知情。这就说明她确实是没有对警方内部透漏消息。”
“我总觉得不保险,张宁说是从陈言那里探听出来的消息,谁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陈言告诉了某个人,而那个人又告诉了张宁。”
“你直说那个人就是张安好了。”
“直说就直说,张安和陈言都是警察,两个人大概又是姘头,这麽近的关系,张安大概又是负责这个案子,陈言对别人保密,对他大概不会。张宁是那种身份,不能排除张安也被拉下水的可能。
张安得到消息,很可能告诉张宁。“
“慢着,如果是那样的话,来抓咱们的就应该是警察了。张安的身份毕竟是警察,他得到了消息如果没见动静,反而那些犯罪集团抢先动了手,傻子也明白他有泄密嫌疑了。”
“那麽说陈言真是严守秘密?”
凤舞没回答,只是又问道:“你跟没跟她说张宁的事儿?”
“没说,万一她去找张宁当面对质,这事儿就麻烦了。张宁上次虽然被警察给堵住了,但是未必有什麽事。王珂他们消失了,剩下的人决不会说什麽实情,弄不好就是当作普通的群殴事件处理了。她还是张安的妹妹,肯定已经给放出来了。”
“上次那些警察来的有些太快了,弄不好就是有人事先布置好的。我估计就是王珂在警察内部的内线布置的。王珂利用他们趁乱来了个金蝉脱壳,只是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不管怎麽说,那个内线肯定已经知道了张宁的真实身份。”
“那也没用,他知道了也不能明着说。张宁有她哥哥护着呢。”
“向陈言应该可以打听出来。不过那个内线大概也会有所警觉。王珂耍了他一把,现在他的身份肯定也有暴露的危险了,张宁肯定也了解到这里面有问题。
说不定就会通过张安来查那个内线的身份。“
“管她呢,这些事暂时和咱们没关系,就让两帮人互相去狗咬狗吧。”我不以为然,缓了一下又问道:“你真行啊,能想起来查买家,我都没想过这一点。”
“我就奇怪了,张朝平和那个第三人之间究竟存在什麽协议。后来总算是想明白了,张朝平说过他联系了新的日本买家,但是未必是他亲自联系的。很可能下家的情况掌握在那个第三人的手里,没有第三人做联系,他不可能接触的到下家。”
“这就是独一无二的资源。”
“所以他才必须和那个第三人合作。所以张朝平真的要交易的话也是必须通过那个第三人才能和买家联系的上,只有第三人认识买家。换句话说,买家不一定知道张朝平是谁,但是肯定知道那个第三人是谁。”
“但是既然只有那个第三人知道买家是谁,咱们怎麽能查的到?张朝平都查不到。”
“张朝平和咱们不一样,他那时候还没假死消失,一切正小心翼翼地进行着,要查也是偷偷摸摸的查,唯恐被别人现什麽把柄,他大概在警察内部没什麽关系,所以查起来,又还不到动用王珂关系的时候,查起来自然进展缓慢。不过他既然说是日本人,显然是也知道了一些内情,有了这个提示,他能查出来咱们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