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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救护车（第1页）

是哪个疯子……”声音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差点把自己噎死，初袅笑得比哭都难看，“刘……刘哥……怎么是你？”

刘一水手里拎着剪刀，刀刃张开，跟燕子的翅膀一样，刀尖朝向她的方向，是恐吓，是威胁，更是步步紧逼，初袅被他一步步又逼进屋子里，脸色惨白如纸。

“过来慰问下初袅妹妹，”剪刀尖对着初袅的眼睛，恐惧让她汗如雨下，冷汗直冒，“听说你最近日子过得挺好，看你脸上都长肉了。”说完轻佻地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滑嫩脸颊。

初袅跟被癞蛤蟆亲了一口一样，浑身不可抑制的发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没……上次的钱不是打过去了？”她勉力维持住自己的声线，不想泄露颤抖的动作和恐惧的神情。

刘一水：“是啊，所以我没来找你，是想给你一点松快日子。”

初袅一直往后走，这次后面没有东西，只有褐色的沙发，她一屁股灾进去，突然有了勇气。“我按照规矩办事，刘哥过来没道理吧，还拿着这样危险的东西。”她拼命偏过脸，目的就是为了不看见剪刀，不看见就不会恐惧，就不会瑟缩。

刘一水：“那你剩下的那些钱呢，什么时候给？”他露出淫笑，“你要知道我们完全是可以直接找你要全款的，而不必宽限你让你分期偿还。”

初袅一边把手伸到背后，拼命在包里翻找，另一边却在分散刘一水的精力：“刘哥，我知道你喜欢妹妹，妹妹也不是不愿意陪你，但你知道的，王总也喜欢我，上次我们之间闹了点误会，还没来得及跟他赔礼道歉。”

刘一水和王建江之间，就是酒肉亲戚，利益维系起来的根本不稳固。这样的人对待利益比别的看的都重，不然也不会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流传已久。

初袅不蠢，相反，她知道这样能攻心。

可是刘一水却笑得戏谑，“我说你可能还没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我以为上次表哥去国乐胡同找你，你心里清楚了呢？”

手已经摸索到屏幕，她凭借记忆胡乱摸索着，也不知道打没打出去，只能闭上眼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我不清楚，还希望刘大哥指条明路。”

刘一水：“我表哥瘫在床上了呀，但他那方面没事，所以坐着轮椅出来见你！”他边说边捧腹大笑，初袅却满头都是冷汗。

人越是遭遇太多困厄，越是容易心理扭曲，尤其是那些本来就不在正路上走的人。

初袅：“我……我真不知道王总遭了这罪。”现在除了离间两人之外，初袅内心升腾起一股绝望，“这是怎么一回事，王总怎么会突然这样？”

刘一水拍打着她的脸，把脸颊打得啪啪响，初袅一边痛一边又想哭，面前一张脸却张牙舞爪，“你不知道？”

初袅：“王总经常找人来关照我，我自身难保，每次都怀着敬畏之心，哪有胆子伤害王总？”

她表情诚恳，心跳如鼓，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王建江出事的前因后果。

不觉得是封暝渊为她做的，她配不上他为自己脏了他的手，况且他也不可能为自己做这些。

那是谁呢？

刘一水也说，“封总说了，你的事与她无关，让我们对你不必手下留情，初妹妹，所以你在期待什么呢？”

密密麻麻锋利的针锋刺入心口，须臾就被捅成了马蜂窝。

喉口一股酸涩，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溢出来。

刘一水：“所以初妹妹，你跟哥哥拉好关系，哥哥还能在王总那里替你美言几句，你不用伺候那个瘫子，还能少还点钱。”

初袅捏紧拳头，她就知道！刘一水就是为了这点龌龊事！

他一开始就不是想催债，他是想借催债的名义要她卖给他，做他窑子里的女人。

初袅表面上顿时软下来：“刘哥这么体贴妹妹，原来之前是我没领悟到。”

刘一水：“现在领悟到了？”

初袅连忙点头，“领悟到了。”

刘一水：“那我们……”

初袅朝他勾唇一笑，上手解他的皮带，可中年男人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他又是肥头大耳，身上满是黏腻的汗水，皮肤浸着一股汗臭与衣服长时间未洗的臭味，难以言喻的恶心，她纤细的手臂绕过去。

刘一水拽住她的头发，粗暴地按着她的头，撞向自己的胯骨。

“美人做这种事，体验应该更好吧？”

初袅望着他因为被美色冲昏头脑而放下的，欲要展翅高飞的剪刀，眼里燃烧起汹涌的火焰。

是挣扎，是绝望，是勇敢，是破釜沉舟，是命运反击。

如同那一晚被王建江按下脑袋的噩梦，这一次是几何倍数疯长的锤击。

“这么乖巧，看来只有钱能调教……啊！！！”

利刃依旧是刘一水挥舞着向她炫耀的形状，她没有动，只是他的是张，在她手中变成了合。

痛苦的嘶喊声像极了山岗上命悬一线的野狼的嚎叫。

原本凶狠的男人此刻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鸡，满眼恐惧地看着从他身体里淌出来的血，“血……血……”

剪刀扔在地上，初袅的手指和剪刀是一脉相承的鲜红。

满是血腥的味道。

“你个毒妇，快……快打120！”

初袅双目空洞地抽纸擦拭着染血的手指，眉头皱着，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尖叫，她恍若未闻，拿起阳台晾晒的袜子塞进他嘴里，换了套衣服把头发吹干，三分钟后出来，男人倒在地上，一手拿着他那断掉的玩意儿，一手拼命捣鼓着手机。

初袅不声不响地从消防楼梯离开，走到楼下。

看见停放的一辆杂牌面包，突然从里面涌出几个人，黑色墨镜，黑色长裤，一副大哥大的打扮，这一刻却充满慌乱。

她坐上打来的车时，耳边擦过一道救护车的声音。司机好奇地看了一眼，初袅却低头鼓捣着自己的手机，淡定自若地申请退房。

一整天的白班，初袅的情绪也十分平静，没有笑，像个处理工作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