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对萧赋说,“走吧…回南书房吧…本宫陪你回去,你父皇国事繁忙,没时间见你!”
南书房只有萧秦护一个小主子,伺候的人不多。
眼下萧赋地位尴尬,底下伺候的人更是松散,不当一回事。
可现在看到萧赋和宣芷一起回来,宫女太监都惊了,乌泱泱跪了一地。
宣芷让萧赋站在一旁,自己坐在主位上,轻飘飘开口,“南书房伺候的所有人,全部跪到院内。挑雪最厚的地方跪下!”
几日前没日没夜下了几场大雪,雪堆得都快到人膝盖,这两天天气回暖,但积雪一时半会儿也化不干净。
这时候跪在雪地里是最冷的,特别是夜里,更冷。
宫正司的人来得很快,恭恭敬敬的跪地请安。
宣芷让她起身,没立马说什么,只让她在旁边静候。
等院中的宫女太监跪了近半个时辰,冷得不住的抖,却不得不拼命忍着的时候,宣芷才悠悠开了口,问萧赋,“你身上的伤,是谁弄的?可是这院中跪着的人。”
萧赋睫毛微颤,眼神的余光往跪着的人堆里瞥了暼,却不敢说什么。
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宣芷内心产生丝丝不耐,冷声道,“你只记住,不管你沦落到如何地步,你都是主子,他们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到你头上。”
萧赋一听,嘴巴微张,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一群人,最后定在一个老太监身上。
他抬手…指了指,“是他…南书房掌事太监。”
这个掌事太监历经两朝,仗着在后宫资历深,怪会做些拜高踩低的事情。
他瞧着萧赋母死爹不爱,后宫又是和废后不合的贵妃管着,自然做得明目张胆,心想着哪天败露了,也算是拍宣芷的马屁。
可宣芷最不喜欢的人就是这种见风使舵的人。
在这宫里带时间长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宣芷冷哼,问旁边的宫正司宫正,“奴大欺主,该如何处置?”
“乱棍打死!”,宫正稳声回,“丢乱葬岗喂狼!”
“伺候主子松散不尽心,风气不正,又当如何处置?”
“当杖责二十,丢回掖庭,由嬷嬷重新教习规矩,学会了再出来伺候主子!”
“那行……就这么办吧!”
宣芷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此事晓谕六宫,以儆效尤!”
看她如此轻飘飘就定了罪,底下跪着的人才反应过来她来真的,那掌事老太监声嘶力竭,“娘娘饶命!大皇子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现在说再也不敢有何用,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宣芷冷眼看着,眼神转到萧赋身上,“本宫只帮你出这一次头,以后你要学会自己处理,在这后宫,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六岁的孩子大概不会太懂,但这不是宣芷该关心的。
“宫正…近来这后宫风气又歪了些,你下去好好查查,还有哪些奴才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爬到主子头上,就立马给他们紧紧皮,像今日大皇子这种事情,本宫下次再遇到,可不会这么轻飘飘过了。”
“是…奴婢一定清查六宫…”,宫正恭敬的回。
宣芷点点头,这事就到此为止就可,就带着芷月宫的人回宫。
这中间一通闹,倒是耽搁了好些时辰,回到芷月宫,她已经有些疲累,坐在躺椅上烤着炭盆逗着松狮。
自宫里住进了各家小姐,阿瑶就怪喜欢去小姑娘堆里听八卦,倒是很少在芷月宫挂着。
今日这个时候也没回来,估计又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绊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