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四个上铺床帘,有三个都打开了一条缝,缝里钻出一颗闪着八卦之光的人头,也不说话,就那么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个闯入者。
景尧:“……”
景尧夺门而出,一路撞到了从楼下上来的人身上。
沈亦郴差点被他从楼梯上拱下去,“……你怎么了?”
旁边有早起晨练的男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有跟沈亦郴认识的,看两人这姿势,还调侃了一句,“哟,一大早就秀恩爱呢?冷战结束了?”
景尧呜呜捂脸:“我又社死了。”
沈亦郴牵着景尧的爪子,把人领回了自己宿舍,“随便收就行,没什么易碎品,大部分都能直接转移,衣服这些都不用管,就收一下零碎的,不方便拿的。”
被迫开机的室友接着睡的接着睡,起床的起床,纷纷出笼,一群男大学生,沐浴着清晨的日光,行尸走肉一样洗漱。
“我说一大早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在拆家,我就说隔壁住了一窝哈士奇,昨晚闹那么晚,今天还这么有活力,真是不嫌累啊。”
“叛徒,搬出去就算了,最后一晚上也不知道回来跟爸爸们说说话。”
“怎么样?隔壁香不香?美不美?让你这么流连忘返。”
景尧:“…………”
住口。
一群男大学生,思想怎么这么下流?
“光记着收拾行李,忘记收拾他们了,”沈亦郴说,“等会儿。”
他把景尧安顿凳子上,走到阳台,合上玻璃门。
片刻后,他走回来,阳台上再无声息。
景尧狗狗祟祟往阳台上瞟:“杀人灭口的效率这么高?”
阳台飘来一声幽幽的:“……隔壁的小宝贝儿,再说今晚就沿着阳台爬到你屋里闹鬼去。”
沈亦郴是个冷血无情物,完全不留情面,“他恐高。”
“……畜牲。”
景尧听笑了,两眼弯弯,露出一颗小虎牙,几缕阳光洒在他脸上,脸颊旁的丝都成了金棕色,瞳孔映着光,不见一丝阴霾。
沈亦郴弯下腰,在他脸上碰了碰,压下去一个小窝。
阳光倾泻,小窝里盛满了蜜糖。
景尧看向他,慢慢伸出手,搂住他腰,在他胸口一顿猛蹭。
“……”沈亦郴看着自己胸口的水渍,再看恶作剧得逞笑得更欢的人。
他没生气,揉了揉人的头,“我爸今天到,你跟我一起去接机?”
景尧:“?我不!”
“那不行,他点名要你去。”沈亦郴说。
景尧没有社恐的毛病,但一想到对面那老头是沈亦郴的爹,瞬间和自己以前玩弄过的i人感同身受了,“凭什么?!我跟他又不熟!”
景尧还想挣扎一下,听沈亦郴说,“我妈也在,她前段时间回了趟家,这次又跟我爹一起过来了,她很想见见你。”
景尧:“哦。”
沈亦郴那个骗他自己打野可强了跟他双排连掉二十颗星、还骗他沈亦郴准备步行从B市去找他的妈是吧?
这得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