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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公司其他同事怎么评价这件事?”袁航问,“有没有风言风语什么的?”

“就算有,也是说叶桐生跟领导关系好,所以团队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他还能站稳脚跟……应该不会是因为这种话轻生吧?毕竟在职场里,这种程度的传言基本算是一种……呃,变相的肯定?”

“9月25日中秋节,你和叶桐生有联系吗?”

“没有。”沈政宁很确定地摇了摇头,“我们平时有事都在公司谈,私下里基本不聊天。我是第二天上班后听见其他同事闲聊才看到的朋友圈,听说他没来上班,想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没有贸然联系他,直到昨天消息传出来,我才知道他竟然去世了。”

他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是个熟悉的、活生生的人离去,带给人心理上的冲击远想象。沈政宁年少时曾自负于洞察力,甚至被人叫过“福尔摩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绰号,可是当离开环境单纯的象牙塔之后,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小聪明其实不值一提,现实远比小说残酷,看清真相之后依旧改变不了什么,就像胳膊拧不过大腿。

“好,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感谢你的配合,去叫下一个进来吧。”袁航点了点自己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示意有事微信联系。沈政宁接到了他的眼神,起身朝房间内众人点头致意,转身推门出去。

案件询问持续了整整一上午,相关人员的证言大同小异,都说叶桐生是个低调谦逊有能力的优秀青年,那条“对不起”的朋友圈威力巨大,以至于每个提起他的人都用一种惋惜的口吻感叹: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自杀了呢?

袁航收起笔记本,劝返了要把他们一路送到楼下的高启辉等人,开车回局里继续梳理案情。

连续不断的问话让他脑子有点转累了,瘫在副驾上双目放空,丁晟开车上路桥,随口闲聊:“袁哥,那个沈政宁是你说的熟人?你俩怎么连微信都没有?”

“是我高中同学,毕业后就失联了,我倒是有他的企鹅账号,但现在也没人用了。”

“这么一算十年没见了,”丁晟说,“但是看你俩的样子,怎么说呢,给人感觉又好像挺熟的。”

袁航短促地笑了一声,这个评价恰好搔到了他深藏的痒处,勾起了一些不算有趣、但很有戏剧性的回忆:“其实我俩高中时候也不算特别熟,沈政宁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好学生,我是不学无术的学渣混混,但他那个人吧……怎么说呢,真的很神奇……”

数年前。

宁静的秋日清晨,教学楼某间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我&*……%¥#,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袁航!”班主任李云青一把将疯狗脱缰的袁航扯回来,厉声喝止他,“有话好好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少年袁航正在抽条期,瘦得在衣服里晃荡,脸晒得很黑,瞳孔也是黑黝黝的,被班主任推到身后仍不服气,目眦欲裂地瞪着面前的一对父子,像一条愤怒呲牙的黑狗:“赵景泽,你给我等着,这事他妈没完了!”

男家长也不客气地提高嗓门:“李老师,不是我说,你看看你们这学生,满口脏话,不服管教!他在放学路上堵我们家赵景泽,抢了他的补课费,这行为是什么性质?这是抢劫!是校园霸凌!我没直接报警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他这是什么态度?当着我的面威胁恐吓我们家孩子?”

办公室其他老师默不作声地关注着事态展,教导主任沉着脸站在班主任旁边,俨然形成三堂会审的局面:“袁航同学,你觉得他们说得有问题,可以自己证明你没做过,学校给你解释的机会,我们的目的是解决问题,不要光顾着愤怒上头,你这样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李云青挡在袁航身前,面向家长,尽量温和地安抚:“赵先生您别急,我理解您的心情,您心疼孩子,我们当老师的也不能让任何一个学生受委屈。两个孩子都在,咱们来捋一捋事情经过景泽说上周一放学后,袁航把他堵在学校附近星海小区楼下的巷子里,抢走了他的补课费,一共是五百块钱,是吗?为什么当时不跟家里或者老师说呢?”

赵景泽对上袁航泛红的眼睛,迅闪开,哑着嗓子低声答道:“我答应他不说出去……”

男家长在旁边补充:“他怕被报复,不敢跟家里说,也不敢去补习班,是他们补习班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孩子没去上课,我们问了半天,他才肯说实话。”

李云青:“袁航,他说的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周一放学后你在哪儿?”

袁航不答,却直勾勾地盯着赵景泽:“上周一放学后,星海小区楼下?”

赵景泽说:“对。我看见你了。”

两边突然陷入了莫名的无声对峙,李云青心下觉得有点古怪,男家长却不耐烦道:“你就说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抢了赵景泽的钱?”

袁航突兀地闭上了嘴,尽管他整个人都在细细地颤抖着,仿佛有一股巨力在他身体内横冲直撞,却仍旧咬紧了牙关,不一言。

他此刻的沉默无异于无言的承认,李云青有点急了:“袁航,说话,是不是你?”

男家长的耐心彻底告罄,抱臂冷冷一哂:“得了,我看老师您也甭问了,这就是做贼心虚。我听赵景泽说过你们班这个袁航,我不管他是家庭贫困还是怎么着,人穷志不能短,现在不吃教训长大了他就要危害社会!学校必须给他吃处分,让他从这个班调走,留着这种学生就是对其他同学的威胁!我就不信别的家长知道这事能不上学校来闹?”

教导主任见多了这种大放厥词的家长,口风一丝不漏:“赵先生,请您冷静,如果事情属实,学校绝不姑息,会根据规定严肃处理。”

“袁航,”李云青回身抓住他手腕,强迫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你拿了赵景泽的钱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误会?还是你有什么苦衷?你跟老师说实话!”

“有什么误会?我们家赵景泽平白无故还能撒谎诬陷他吗?”男家长不满意地质问,“李老师,他自己都默认了,你还要替他找点借口吗?哦,就因为他惨,他家里穷,他就可以为非作歹、欺负其他同学了?”

袁航两腮肌肉绷得死紧,满眼都是红血丝,仇恨地盯着父子二人,李云青求助地看了一眼教导主任,慎重地解释:“赵先生,我是他们的老师,不会偏袒谁,但这不是小事,关系到孩子的将来,我必须得问清楚了。假设今天有人指认赵景泽抢钱,咱们也不能在他一声不吭的情况下就断定一定是他干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男家长嗤道:“什么意思,他今天要是死不开口这事就算躲过去了是吗?怎么的,我们家孩子就活该受委屈吗?”

李云青头疼道:“您别误会,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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