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没怎么看就被书香就放一边了,倒不是不想看,而是事太多,再抱本闲书就说不过去了。二十七号一早就起风了,初时还只是二三级,到了晌午便呼啸起来,黄沙漫天,大门都给吹得呼扇作响。书香原计划饭后回去,也说出口了,结果凤鞠跑到院里把门一插就没走了。倒不是说不能走,而是家当人家都给你拿过来了,再一味坚持不免就有些缰,所以最后就留了下来。当晚气温骤降,背着凤鞠给城里去电话还提来这事儿来,还能说啥呢,也只能说下回,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可解释了。
头场雪下在大雪节后的一个周六下午,鹅毛似的,其时北风呼啸,鬼哭狼嚎,比猫叫春更惨烈,转天雪都磨脖到了小腿子上。去年也赶上一回,二三十多号人结伴而行,浩浩荡荡地穿梭在村落间,边走边唱边唱边走,犹如奔赴前线的一小撮队伍。
早饭多数是烙饼,偶尔书香也吃些面汤之类,不过灵秀说内不解饱,“在外面就糊弄,哪如妈给你揍着吃。”还用手比划,说算上自习,这上午可溜溜五节课呢,不填饱肚子就没精神学习。饭桌上就得东西或辣酱配煮鸡蛋,或五香花生米配咸蒜,时不常灵秀还会炸个素丸子或者切盘碎肉啥的,末了,再给配上一盘细碎的咸菜。儿子狼吞虎咽时,她总会从旁饶上一句“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这时候书香多半不会言语,可能真的有人会跟他抢。
雪还在下,教室外支出来的烟囱吐着黑烟,越显得势大,颇有些风雪山神庙的味道。晌午饭毕回来烤火,有人就说这会儿能干啥呢,愁容满面。“堆雪人不也得等雪住了。”
“大雪咆天都快封山了。”这难免有些夸张,毕竟左近没有山。但事实面前又没说错——皑皑一片,树上,房上,远处的天空,一片雪白。“干点啥好呢?也没法去打兔子——要是能提前开茶话会……”七嘴八舌,不切实际,也没个统一。书香就问大伙儿有没有兴趣弄它一笔,“到时搓一顿。”这当然是临时起意,也是因为太困顿。一听这个,男的们兴致都被调动起来,目光汇聚过去,问杨哥干点啥好呢。“不该送贺卡了吗。”书香说,“这回咱就自己动手搞,到时卖出去。”买东西得压本,原材料打哪进,怎么卖,都摆在了众人眼前。环顾着,书香说纸板这块纸箱厂不就有现成的吗,指着王宏说绘画你就办了,“美工上色这块交给三美和其他女生,纤边打眼儿上针织厂,应该不费事。剩下的,缺啥咱就去批啥,拢共也花不了十头八块。”这一诠释,心就都活了。
焕章扬起手来,让大伙儿先静一下——他补充说销路这块可不可以往集上送,或者去闹街和招商场外头摆地摊,还问杨哥,说年前趸点烟花爆竹是不是也能弄点外快。书香说烟花这块本压得大,鞭炮之类小打小闹倒是可以弄点尝试。至于说销路,他说往集市上送这主意不错,后来说干脆把贺卡便宜卖给往年来学校摆摊的,省得跑饬了。“人家行咱就行,为啥不试试呢?”他说,“等浩天和鬼哥他们回来,再一块合计合计,没问题的话就这么定了。”他称这个也叫二道贩子,说东西砸手里也不怕,关键之关键是本小,实在不行还能送人呢,也不算亏。而后,他说打标签的话可以把自行车厂的牌子冠到上面,算是做广告了,不过这样一来本儿可能有点大,“看情况吧到时。”这通撺掇,众人都给说的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就干。书香说先不急,沉淀沉淀再说,“圣诞节前后弄出来就行,亏本的话算我的。”有这层包票大伙儿还说什么呢。
“夏天内会儿吃瓜没落下谁,既然都参与,那就全都有份,不能老让杨哥一个人担着?”来校之后,浩天老鬼等人立马就参与进来,“均摊,一人五块,多退少补。”
“用不了那么多,人头用不了一两块就差不多,没带钱的就算了。”
“那就听杨哥的,每人两块。”钱敛上来,各自相应又提了些别的看法,比如说绘图这块都表什么,哪些样式更吸引人,一次性弄多少比较合适,可谓是众人拾柴,群策群力。不等放学,王宏内边已经设计出十多个图案,参考过后,剩下就是分头行动,最后再汇总了。
晚上写字书香跟妈还说这事儿呢,灵秀说只要不分心不影响学习就行。放下笔,书香摸了摸口袋,把香烟掏了出来。他说影响不了,把烟给灵秀递过去时,他说自己只是策划一下,目的是想合众人之力聚聚,也算是给初中生活留个纪念。就这会儿,他也点了根烟,问妈这些日子都干啥来,冬仨月还往外跑,“内咖啡豆谁给的?”据他所知,肯定不是大爷拿来的,也不是俩哥哥弄的。
灵秀说内你大姨夫给的,“你三姨姐不嫌工商所上班太累吗,大冬天的还要往集市上跑,想往良乡这边调试试。”书香说她自己怎不过来呢,脖子一颈,说逢年过节连来都不来,这会儿倒想起你了。他说内一家子怎这么会办事儿呢,合着就会剜心眼子占便宜了,“不挣钱谁也不挑她,参加工作不都一年了,想过这个姨吗?这姨就这么不值钱?”
“张嘴能不管吗?不看她不还有你大姨呢么。”
“甭冲着不冲着,就直接告她不行。”就此,书香说不也得差不离吗,四六不懂混蛋丫头一屁股泥,“不是瞧不起她,就内逼样儿的还常员呢。”
“瞎说啥呢你。”
“就是,说错了么我……”灵秀抹瞪两下眼,打断他,“别那么尖好不好,抽完烟赶紧写字吧。”她说英语怎没看你写呢,“都是背的吗?”书香点头,说都是背诵的,灵秀说那就背吧。她说听妈的,外语这块一定要拿下来,“看你赵大没,别看只是初小,人家出国三年把外国话学来了,这才是本事。”书香说是,别的不说,这块真的是不服不行。灵秀“嗯”了一声说对,起身时,拿着白鹿原说这书先别看了,“妈给你打洗脚水介。”错落间,黑色光晕包裹下的丰隆肥美就闯进了他眼里。看着内两条颀长大腿迈开步子,他脑子一荡,身子也就顺势调转过来——目光追在屁股后头,如雨打芭蕉,横半天没抽烟了,这么猛地一口下去,愣是眩晕起来……
内个午后,最初尚能听到一些絮叨,后来不知怎地就跑到了后院,还是黑布隆冬,却能看到打隔断露在外面的两条穿着脚蹬裤的腿。紧盯着内两条腿,他想辨认一下到底是谁的,他觉得最好应该冲过去,弄点动静出来。嘴其实早就张开了,怪就怪在凑到近处时,硬是不出声音或者说出声音也没人理睬。红色绣花鞋悬在半空高,脚尖朝上,而后又耷拉下来,整个过程都在不安地扭动着;还有内已经褶巴在一处的肚兜,湿漉漉的,但尚能遮盖住奶子,也在晃荡。女人眼里满是困惑,倘使内叫困惑,嘴也半张着。“真硬。”她说,“杵到底啦。”这情况感受不到,所以无从分辨到底杵没杵到底,不过书香却看到一根油光水滑的鸡巴打女人屄里拔出来,还带出不少水儿。“给我捋几下。”男人说,紧接着,他又说:“这回没人打搅咱们娘俩了吧——”说不清是反问还是疑问,总之,拉长的声音怪诞绝伦,这且不说,还嗲声嗲气地叫了声“娘”,恶心透顶,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奇怪的是,女人双手一张便搂住男人脖子,腿也盘在了男人的屁股上。给这么一缠,男人心里肯定高兴,因为他又叫了声“娘”。嘿了一声后,他挺起阳具就抽插起来,还边肏边说:“你下面真光溜,真肥。”呱唧起来一番狂风暴雨,女人呻吟四起,说什么“把健美裤脱下来吧”,但男人不依——他说穿着更有味道,更能激出性欲——随即在挺了几下屁股后,把鸡巴上的套子扯了下来。“快叫呀,还等啥呢?”催促声带着笑,好似还挺风趣,脱下白衬衣后便捋起了女人双腿。说了什么听不太清,却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涌现出来的痴迷和贪恋,嘴里跟念紧箍咒似的,而后渐渐清晰起来,“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叨咕了一气,末了,莫名其妙还来了句“羊x是”,就是这个时候,男人压下去的。“儿,儿……”女人话未落便传来一阵密集的啪叽声,急促而又响亮,还有她那晃荡中的两条肉腿,若非是穿着红绣花鞋,还真辨不出其上穿的是健美裤还是连裤袜。
又是一通啪啪,女人再次叫了起来。她说“来呀”,“儿你来吧。”内两条肉汪汪的大腿不知怎地就变成了黑黝黝的,绣花鞋也不翼而飞。她又笑了起来,展开双臂时竟还叫了声“香儿”,“高潮又让你肏出来了。”呻吟中,内张脸渐渐清晰起来,潮红水润,不是妈又是谁呢——“不行了香儿,妈来了,来了——”硕大的屁股绞动起来,书香咬紧牙关,然而这次却再也忍受不住快感带来的冲击……
灵秀问儿子喝水吗,屋内又是一声“哦”,倒水时,扑腾腾的心便缓了下来。再折返时,她把水给儿子放到炕沿儿上,而后给自己点了根烟。书香拾起杯子抿了口水,吧唧嘴时,内些想说的话就都咽到了肚子里。和在炕上一样,灵秀居高临下俯视着,说米色帽子正好配内白围脖,抽完烟,来到炕上,她把手背贴儿子脑门上试了试,说还不把帽子摘了,随后把被子铺开,合衣钻了过去,“再躺会儿吧。”再躺倒下来,要不是妈拱了拱他,他可能跟踹腿儿的死猫死狗没分别了。“想啥呢又?”他也不知自己想啥呢,或许因为才刚射了一裤叉,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看着内头秀,他就说:“我大舅内样儿的咋就没人说呢?”
鼻音“嗯”了一声,灵秀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他爸他妈都不管,别人谁操那心。”
“妈问你,”她说,“上回逛街怎把凤鞠甩了?”书香说什时候甩的,压根也没甩。“暑假内会儿踢农合杯,不始终都没上我二哥那吗。”边解释边活动身体,就动了动胳膊,他把脸靠在妈脊背上,手也搂了过去,搭在了妈小肚子上,“不去我大哥那也就罢了,这都到家门口了,不看看我二哥说不过去。”入手处软乎乎的,摩挲着,他把眼闭上了,“焕章惦着打游戏都没让去,我跟凤鞠也说来,让他们先在公园里等我。”他说之后还去体委滑冰了,下午又去看电影,不一天都没闲着,“要不,怎跟我大我娘走叉劈的?在家的话,不就看见他们了。”撩开毛衣,顺着肚皮往上,他小心翼翼,往后还仰了仰身子。抠开扣瓣时,他顿了顿,没见妈反对,就把手伸到了奶罩里。
“谁这么大还摸咂儿?睡觉。”滚圆的屁股晃了晃,见此,书香召了声“妈”后,托起灵秀的奶子,随着脸再次靠在脊背上,他半托半抠,拇指和食指就捏在了奶头上。“别老瞎鼓秋。”绵软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倒想不鼓秋呢,可奶子在手里晃来晃去,他就又召了声“妈”。呼吸随着这声召唤,身前的声音忽地冷了下来,“睡不睡??”不知是不是因为晃悠引起来的,充溢在手心里的奶子竟又跳了两下,除了传递出一股噔噔噔的感觉,鼻间还有股洗头水的清香,萦绕在心头,于是,书香狗鸡就又硬了起来。“不困了?睡觉?”
书包和自行车都是焕章胖墩等人给捎回来的,还给捎来不少吃的。书香本想让他们把东西拿走,又觉得不太好,就把柜子上的麦乳精分了出去。“这叫啥事儿?”以焕章为,都看向杨哥,又看了看灵秀婶儿,“哪有这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