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白赶了一宿的路,觉都没睡,便多请了一天假,全当放松放松了。
至于阿龙,这小子估计也通宵了,等我第二天下午起床的时候,他还趴着睡大觉呢,呼噜声比昨晚还响,真叫人佩服。
既然精神了,我便也没闲着,找到了王潘明微信,把刘牧的事给他了过去,他说正好,他在哈市跟他师父师娘吃饭呢,可以和他师娘说说。sxynk。
我一愣,这都九月中下旬了,他不在奉北上大学,怎么跑哈市去了?
诶,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王潘明好像讲过,他师娘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出马仙,便问他,能不能派两个野仙去东店村附近找找线索,那刘牧的家里,总不至于全都搬空了吧。
结果王潘明给我回了条语音,我一点开,是个女人的声音,非常年轻。
“你好啊,林之中,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可彤,是常家的出马弟子,也是王潘明的师娘,之前王潘明就跟我讲过,你是一名收池人,等以后羽翼丰满,邀我过去给你开堂当引路师父。”
我一愣,想不到她还挺好说话的,之前王潘明是说过一嘴开堂的事,可我没怎么在意,毕竟,这位高可彤是个名头很大的出马仙,想要请人家过来帮我,不太现实。
我正愣神呢,第二条语音就了过来:“你说的圣马真的事,我们在关注着,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前几年有场燎原大火,所有野仙都去查那个了,后来损兵折将,胡家的左右护法全都被替换下来了,就目前而言,野仙们的兵力不算很富裕,查起圣马真来就会捉襟见肘,要是刘牧的智商真这么高,我估计,他不会再在自己家里留下什么线索,去查了也很有可能无济于事。”
我点了点头,确实,刘牧不会这么傻的,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于是我又和这位高可彤聊了几句,结束了通话。。sxynk。
本来我以为,王潘明的师娘应该是个白苍苍的老太太,不光守旧,还古板,可是我没想到,现实里竟然是个声音成熟风趣的姑娘,跟我耐心讲解了野仙们现在的条件情况,完全没敷衍我,或者瞧不起我。
难得啊,现在这个年代,收池人的没落和其他行业不同,不是时运不济,而是被刻意排斥的,高可彤能好好和我说话,太让我意外了。
这么想想,那王潘明的师父,岁数应该也不大吧,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么多惊才绝绝的年轻人顶替老人们的担子,无论怎么说,这一行应该都不至于在我们这一代,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现在对燎原大火也挺好奇的,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等有机会的吧,我要把我们几个小团队聚到一块好好喝两杯,最后听听他们的故事……
秋天在我眼里,和春天一样,算是个过渡,因为东北的春秋很短,眨眼间,便是盛夏酷暑和白雪严寒,这不么,一个呼吸的功夫,十月份到了,单薄的长袖似乎不能抵御零度左右的低温了,便又套上外套,穿上了秋裤。
可是呢,这些装备刚换上没几天,又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下雪了,气温骤降,我们不得不套上棉服和薄棉裤,全当是给这鬼天气致敬了。
说真的,作为一个东北人,我很喜欢冬天,小的时候经常穿一件毛衣出去跟朋友们打雪仗、摔跤,那种一大群孩子呼呼啦啦凑到一块的快乐,过了很多年我都忘不掉,甚至想起时,还会不经意一笑。
而现在呢,过了年就二十九岁的我,依旧很感激冬天,不是因为这个岁数还有人愿意跟我打雪仗,而是因为我的职业。
毕竟,冬天了,那些尸体上各种各样的气味和腐味都能小很多,我的鼻子有救了。
话说,十月底的某一天下午,我站在路边,望着不远处一帮孩子们你追我赶的打雪仗,愣了神,就连小白在我一旁站了许久都不知道。
“大叔,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童年啊。”小白叼着根冰棍,随着我的眼神望去,看见了孩子们,不由得笑了笑,“要不要我陪你过去打会雪仗呀?”
我翻了个白眼,回头看了眼小白,这丫头真没愧对她的姓,穿了一件长款的白棉服,洁白无瑕的那种,比这满天飞雪更惹人眼,却也很美。
“你不是说你买菜去了吗,咋叼着根冰棍回来了?还有,好不容易放两天假,咋突然叫我来,有啥事吗?”我顿了顿,扯淡道,“你想差了,我刚才愣神不是因为那帮小孩,是其他事。”
“那家仓买的菜不新鲜,咱俩换一家,我想买条鲫鱼回去炖了,必须要新鲜的,再说了,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大叔,你咋老是跟我这么生分呢。”小白挑了挑眉,“刚才你没看那几个小孩打雪仗吗?还有啥事啊,能让你愣神?”
“我在路边看见了一对年轻情侣。”
“年轻情侣?”
“嗯呢,他们在当街热吻。”
“怎么,你这单身狗嫉妒了?”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