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娘激动地道:“我……我也可以吗?”
这个世道,对女子很不公平,基本上不能抛头露面。
程筠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有这个能力,那月钱自然少不了你的,等你爹回来,你和他说声,若是他愿意干的话,你俩就来找我。”
许桃娘猛地道:“好,我肯定跟我爹说。”
下午的时候,程筠刚做完糕点,老许头和许桃娘就过来了,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喜色和感激。
“想好了吗?”程筠也不兜圈子,直接问。
老许头之前遭了那种祸事,现在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走路带风。
他很是硬朗,中气十足地道:“想好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们父女不中用,我们就干!”
在村子里,没个儿子傍身会被说绝户。
即便老许头是个手艺人也没少遭受白眼,如今程筠看得起他,他打心眼里觉得宽慰和高兴。
程筠问道:“行,一个订单两文钱,每天最少十个订单,你们看愿不愿意?”
“愿意的,愿意的!”
一天最少二十文,总比他们父女俩在家里干农活强太多了。
程筠把包好的糕点和订单递出去:“上面是订单,糕点外边也写了编号,你们送过去的时候不要弄错了,送完后记得去买面粉红豆绿豆,这些我都和集市良米铺子老板交代过,你们只需报我的名字就行。”
顿了顿,她补充道:“到了下学的时候顺便去接昭宝和三郎回家。”
许桃娘震惊地道:“骡车给我们用?”
程筠道:“是,糕点最讲究新鲜,不能坏。”
今日订单较少,正好让父女俩历练。
有骡车能用,父女俩高兴得不得了,许桃娘看过订单上的字,没有不认识的,立刻拉着自己的爹开工。
程筠乐得清闲,躺在床上睡了会懒觉。
珺宝带着球球在找令牌,阴湛则拿着谢三郎的书在看,容婶在门口绣衣服,时不时地往他那边瞅。
阴湛察觉到了,主要是不想察觉都难,容婶的眼神太过炽热。
他捏着书籍,朝容婶那边走过去:“我脸上是不是有字?”
容婶目光躲闪,心虚地低着头:“没有。”
“那你怎么一直看我,难不成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你爹娘怎么一直没来找你?他们……是不是不在乎你?”
“自然不是,我……”阴湛本不想解释,可看到容婶眼神之中的殷切,忍不住道:“我是被人掳到这的,他们估计还在搜查我的下落。”
容婶担忧地道:“掳来的?谁敢掳你?”
阴湛目光诧异地盯着她。
容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恢复冷静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看起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谁能掳你啊?”
阴湛对她道:“我出事对他们有利,万事没绝对。”
“那你不去联系你家人,不怕坏人找过来?”
“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找过来早就找过来了。”阴湛看得挺开,他之所以没出去通风报信,也是怕镇子上没他的人,反而都是杀手,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容婶没说话了,继续缝衣裳。
也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马蹄声,球球警惕地抬起狗脑袋,喉咙里出闷哼声。
阴湛捏着书卷的手也是紧了紧。
难不成,是那些杀手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