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目前為止什麼也沒做過,但只要安琪還活著,就是在告訴他們每一個人——我保護你們,同時我也在盯著你們。
除此以外,安琪對大學時光的評價依然是那樣——悠閒舒適,沒什麼煩心事,只有最後找工作那會兒有些煩躁,但好在還是順利上岸了。
到2527年6月安琪拍完畢業照時,阿爾文已經在聯邦監獄的戰俘營里待了近三年。
在聯邦監獄的服刑生活相對要容易一些,午餐和晚餐可以吃到肉,表現好甚至有減刑機會。
只是有些不知道哪個轄區來的看守獄警,脾氣格外不好,被罵是家常便飯,如果表現出什麼不滿,甚至還會動手。
這沒什麼難以理解的,s盟現在正在宣傳戰爭的危害,教科書都煥然一,西約姆的名字如同禁忌,現在就算是把這些戰俘放歸s盟,他們也不見得會受到尊重。
所以他們是一群完全失去庇護的人,也是發泄壓力的好出口。
是的,戰俘對看守來說僅僅是工作對象而已,看守們真正要對付的是其他看守,阿爾文早就發現了,這裡的同事關係簡直複雜得可怕。
當每個人的工作量都不大,工作內容都很簡單的時候,到底誰能成功晉級呢?那個成功晉升的人,該有著什麼樣的能力呢?
悶頭苦幹的人似乎永遠不會被上級看見,真正能被提拔的是圍在上級身邊的人們,而這樣的一夥兒人,個個都是人精。
於是這就成了一個養蠱一般的角斗場,他們背後捅刀,腳下使小絆子,拼盡全力「幹掉」自己的競爭對手,一朝高升就是對手的末日。
由於看守們說話並不會避著戰俘,所以阿爾文倒是聽見了很多黑幕、內幕,雖然他們的目標只是爭奪一個看守長的職位,但他們的用詞卻好像是要去征服全世界。
每當這時阿爾文就對戰俘營外的世界感到恐懼,甚至產生一種待在戰俘營也挺好的想法。
但是當然不能真的這樣。
阿爾文也意識到自己產生這種想法本身就是最可怕的事,三年過去,他已經在畏懼外部世界了,這樣的話等到刑滿釋放的那天,他未必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到那時他能去投奔誰呢?曾試圖帶他一起去死的媽媽嗎?不知人在何處的約克嗎?還是……
到那時,安琪應該有了自己的事業,甚至可能有了自己的婚姻。
每每想起這個阿爾文的內心就一陣抽痛——安琪曾冒著危險帶他離開蘭蒂斯戰場,也曾在審判庭對他說過「聖誕快樂」,他覺得自己在安琪眼中應該多少有點不同。
但事實是三年過去,安琪都沒有再來這裡,也沒有一封書信。
其實安琪應該知道,如果她不寫信的話,就沒人會給他寫信了。
所以阿爾文真的就眼睜睜地看著獄友們拆了三年的信件,他的獄友還特別直接地問他:「你是真的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嗎?」
阿爾文只能說:「看樣子是這樣。」
戰俘營里最鐵的規矩,有時也是唯一的規矩,就是戰俘之間不能打架。
只要這一點做到了,不管嘴巴多髒都沒人會管。
這對阿爾文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這意味著沒人會怕他高大的體格和堅硬的拳頭。
再加上在蘭蒂斯戰場被俘獲的大都是奇斯卡出身的士兵,所以其中不乏知曉阿爾文的那點舊事的人。
「他可是個人渣呢。」有人這麼議論,「那個叫奧汀的研究員,不是死刑了嘛,就那些事,他也參與了的,所以才判那麼重。」
「聽說s盟的飛行戰記錄還是他破的,老老實實作戰早就高升了。得是什麼樣的人能參與這種事?被西約姆洗腦的人千千萬,有幾個人敢去做這種事?這還真賴不到西約姆頭上。」
「是被那個叫奧汀的人拿捏住了吧?我有個朋友在奇斯卡秘密警察隊伍里,據說他和奧汀之間關係並不一般。」
「他們之間差了得有三十多歲吧?這還能有什麼關係?」
「人的癖好就是多種多樣的啊。」這人語氣愈發神秘,「你們知道嗎,審判時我排在他後頭,他的審判我是聽了全程的,我親耳聽到他把一個女性萬能體在自己的公寓裡關了兩個星期。謔,這都下得去手,區區一個奧汀還有什麼……」
這一次阿爾文終究是沒忍住。
他一把把那人的領子揪了起來,沙包大的拳頭直衝門面打了下去,當時那拳頭上就染血了。
整個監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按他們的經驗,動手的人一定會被看守打到比挨打的人還慘。
但當時阿爾文已經失去理智了,不顧那人的求饒還想抬手再打,同時看守的皮靴猛地踹在了監獄的鐵門上:「找死嗎?都給我動靜小點!」
雖然是個女看守,但看那腰間那麼粗的電棍,抽起人來也不像是會含糊的樣子。
眾人屏氣凝神,只等慘劇上演,但那看守只是上下掃了阿爾文一遍,然後把皮靴從鐵門上放下,轉頭走了。
其他人都大氣不敢出,只有阿爾文猛地撲到了鐵門邊上,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嘴唇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片刻之後,來的看守來到看守長辦公室,一身黑色軍服穿得筆挺,白手套、黑皮靴穿得很是規矩。
她向看守長敬了個軍禮:「您好,4699號安琪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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