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曾费尽心机,不惜付出生命想要复活的人,却被沐昭做到了。
他身上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想到叶止谈及被沐昭养大时幸福、敬慕的神情,够了!不能再想下去。
“荼溟?”沐昭眼角余光瞥见神情异样的荼溟,心里一紧,看向他,却被毫无预兆地紧紧抱住。
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大声地抗议:“喂!我们都还在呢,你俩再情不自禁也给我注意点场合行不行?”
花知晓扬了扬手中的瓜子壳还是没有勇气扔过去,怂怂地放下手,这展不对啊!
他们不是应该就止夜的问题大吵起来吗?怎么抱在一起了?花知晓再次张开的嘴还未出声便被捂住了。
花若离面无表情地迎接他的怒瞪,在他准备咬自己之前收回手。
花知晓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长得多可爱的一个人,可惜,长了一张嘴。
就见叶止默默凑过来冲两人竖了个大拇指,君爻全程充当空气安安静静地看着。
“我要割了花知晓的舌头。”荼溟抱着沐昭闷声闷气地说,一听就是赌气的话。
但是,沐昭竟然抬手拍了拍荼溟的后背,道了声:“好。”
“……操!”你们恩恩爱爱,干嘛祸害我?
花知晓立马躲到花若离身后,这对不要脸的狗男男!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丝毫不怀疑俩人的话,虽祸从口出,但他就是不长记性,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们快看幻象,那小子登基了!”转移话题,不去看那腻歪的俩人。
“荼溟,你怎么了?”沐昭轻轻推开他,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外泄的情绪让人想忽略都难。
思绪混乱的荼溟,触到他担忧的目光,一个激灵。
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之感也随之消散不少,恍然间觉自己竟然是在害怕。
害怕沐昭并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喜欢自己,害怕他的心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而那人还正是他们彼此的禁忌,他们的相爱,荼溟想不起来,头又开始痛了,额角突突地跳着。
“苒清,我爱你!”
荼溟的话与幻象中昙折的话重合。
“我爱你,止夜。”
“……”妈的,单身狗不配拥有姓名。
叶止磨了磨牙,表达出在场众人的心声,看着幻象中的人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搓了搓手臂。
“呕——”花知晓做呕吐状,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承受这些?
俨然已没了之前看戏的好心情,长叹一声,捶胸顿足,痛心疾道:“这世道是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都在等着止夜的回复。
“爱?是什么?”
面对荼溟突来的“我爱你”三个字,沐昭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神情变幻莫测,看向他的目光复杂难懂。
不清楚荼溟这是怎么了?掌心的刺痛让他终是被幻象中的声音吸引走了注意力,逃避了他的话。
一时间,荼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试着装作不在意,却是做不到。
甚至连再次握住他的手的力气都没有,真是有够狼狈的!
只见,止夜抬手抚向昙折褪去稚气后的英俊面容,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真挚且浓烈的感情,是他不曾拥有过的,却见过不少次的,微偏头,眨了眨眼睛。
就听他说:“我可以教你。”抬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闻言,止夜轻笑一声,抽回手,站起身,掸了掸衣服,神情淡然地看向窗外庭院中巡逻的禁军。
昙折的目光亦随着他看去,神情未变,理所当然道:“他们职责所在,不会扰你清静的。”
对此,止夜不置可否,小狼崽子长大了,一步步爬向那个位置后,便一点点架空北境大祭司的权利,消除其影响力,说到底,还是他的放纵,才导致如今局面。
毕竟是他种下的因。
“小昙折,你喜欢皇位吗?”心血来潮地一问,竟没有得到回答,而是反问:“你喜欢吗?”
“我?”止夜轻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若喜欢了,那便是谋朝篡位。”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到这话对昙折的影响。
直至昙折登基,不顾礼法,拥他共享皇位、江山,方知一切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