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自己尚且吃不饱,都要供给前线士卒。这片土地的百姓,勤劳、善良、勇敢,对君主死心塌地的信任,对打匈奴毫不保留的支持,但我们能回报他们的是什么?难道回报的只有肆无忌惮的掠夺和永不停止的赋税徭役兵役吗?
那我们这些人,又和匈奴强盗有什么区别?”刘据越说越激动,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啪”的一声脆响,辛弃疾甩了刘据一记耳光。
再不阻止,他不定说出什么来呢,刘彻耳聪目明,不到明日,这些话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那他这太子之位,不用有人用“巫蛊之祸”来构陷,立刻就能没了,要知道,现在陛下不止刘据这一个儿子。
看太子愣怔,辛弃疾继续道:
“臣知道,殿下说的都对,但你也要理解陛下的心。
他十六岁即位,颁行推恩令,裁抑丞相职权,设十三州部刺史,加强君主专制与中央集权。
他推行盐铁官营、平准、均输、算缗、告缗,抑制商贾。
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设立太学。
他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一雪先祖前耻,消灭虎视眈眈觊觎我大汉北境的匈奴吗?
边民每年被匈奴袭扰,被掠走人口、财物,被杀被屠城,天天过的战战兢兢,朝不保夕。这长安的百姓是大汉百姓,边民难道不是我大汉的百姓?
陛下做的事,是关系我大汉民族千百年的宏图伟业,这是他的愿望,他朝思暮想的愿望,他心心念念愿望,他为了完成这件事,付出了多少,每次大战,我们在前面拼杀,陛下可曾在后方安眠?
你作为他的儿子,你看不到,看不懂?你和他血脉亲情,你不理解他,难道他还需要向你解释?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以后上位扫清障碍,为了我华夏能够千秋万代的大一统啊。
他顶着打仗的压力,顶着朝中大臣的压力,还要顶着来自亲儿子的压力,你怎么就不能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呢,总觉得自己高瞻远瞩,自己体恤民情,自己爱民如子,可是你可有真正的理解陛下,理解他高高坐在那里的孤独?”
辛弃疾说完,似是力竭,瘫倒在地。太子被他打懵了,也被他的话说懵了。
良久,太子转过神来,霍去病怎么半天不动?
他赶紧上前探他鼻息,现鼻息微弱,立刻高喊来人。
堂外下人早被屋内二人的争吵吓得远远避开了,生怕听见太子说的大逆不道的话和大司马石破惊天之语。
喊了几声,才有下人探头进来。
“快去请大夫,大司马晕倒了。”太子哑着嗓音冲来人大喊。
“回来,拿着我的腰牌,去宫里请太医,快去。”太子又喊住下人,解下腰牌交给他。
下人一溜烟的跑了,跑到门口被伊尹拦住,那下人看到伊尹松了一口气,把太子腰牌交给他,嘱咐他赶紧进宫请太医。
府里乱成一锅粥,夏萍知道太子在屋内,不敢进去看夫君情况,在院子里急的哭了。
不一会儿,太医到了,给霍去病看诊,道旧疾复,暂时无碍,开了药,让他服下。并言等陛下找寻的神医到了,才能根治大司马的旧疾。
此次又惊动了皇帝,刘彻摆驾亲自来探视。
后皇帝得知霍去病和太子的对话,默然不语,未加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