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赵小山像是心气都没了,顾不得地上凉,整个人都朝后倒去,摆烂了。
“嘿你小子不怕死?还躺上了?”
“死就死呗,我说不想死你们侯爷就能听我的?这吃人的社会是我一个屁民能做主的?还不如舒服一会是一会。”
也不知道这是用来干啥的屋子,阴冷潮湿,地面还挺凉,赵小山左蹭蹭右挪挪想找个舒服的姿势。
看他这样,李球心底的违和感越来越重,忍不住问道:“你真十四岁?”
“我倒是想像你一样四十岁,奈何咱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年轻啊。”
什么意思?说他老?李球怒了:“我问你话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要杀你的又不是我,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
赵小山两手一摊:“你问了我也没不好好回答啊!我说了,咱胜在年轻朝气有活力,要是你家侯爷好心放手,我再活个六七十年不是问题。”
他俩这正说着,外面隐隐传来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这是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唉,忙里忙外小一个月,最后连口饭都没吃上,和谁说理去。”
估计二黑子这时候正趴在康宅外和一群小孩抢铜板呢,也不知道能抢多少。
没过一会,外面戏台子又传来隐隐约约的奏乐声,估摸着中午的喜宴开始了。
赵小山这时才感觉肚中空空,忙活了一上午,肚子提前饿了。
他躺在地上眯着眼睛哼哼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虽然被押,但还没定罪,吃点饭总可以吧?”
回答他的是沉默。
赵小山又道:“我也没让你去刺杀侯爷,让你给我弄点饭都不行?王用极在临刑前顿顿有酒有肉,一会你家侯爷回来了一震怒我也没啥活头了,这时候吃点断头饭不过分吧?”
又等了一会,一个年轻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觉得本侯是一震怒就要杀人的魔头?还有,王用极是谁?”
我操!
赵小山一个猛子坐起来,淳县侯啥时候过来的?!
只见他正坐在刚才李球坐过的条凳上,饶有兴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李球你个王八蛋,你主子来了,你他娘的不会咳嗽两声示意一下?!
顾不得责怪李球,赵小山迅调整坐姿,改坐为跪。
“回侯爷,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您是充满了仁爱和侠义的大人物,不屑地和我这等小屁民计较,嘿嘿。”
淳县侯周彻一摆衣袍,“哦?你也知道你是屁民?!可我看你嚣张的很啊,死到临头还敢和我耍弄嘴皮,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赵小山我问你,你接近本侯到底是何目的?不老实回答,一会你就可以直接吃顿有酒有肉的断头饭了!”
“还有,听你的语气,你和我的侍卫李球之前就认识?”
淳县侯声音不大语调也不高,却将李球吓的一下跪倒在地,匍匐着一动不敢动。
“回侯爷,小的知错,卑职以前确实见过赵小山,就是上次在大昭寺的时候,当初他拿了块玉佩说是我好友王用极的信物,让我帮他靠近侯爷您,小的哪里敢啊,就推脱了。”
周彻显然没信李球的话,又问道:“没有之后了?”
李球被吓的胆战心惊,哆哆嗦嗦将自己泄露行踪的事说了。说到最后还强调道:“卑职罪该万死,还望侯爷重罚,卑职绝无怨言。”
周彻听完没再例会李球,倒是又转头看向赵小山。
赵小山现在是真摸不清这人啥意思了,但看李球一个五尺大汉如此卑微的趴在地上,对封建皇权又有了新的认识,也顾不得面子尊严,一点没犹豫将自己所思所想所做一股脑吐露出来,只祈祷这人是个正常人,别疯杀了自己。
“淳侯爷,我赵小山居心不良想要碰瓷确实不对,但我希望侯爷您大人大量,要打要杀可我来,别去祸害我爹娘,李球他也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来乐平这事后来康府的人都知道了,李球也算不上出卖你。”
“我听说侯爷你喜欢搞点明创造,今天早晨来的时候还把我明的肥皂带来了。”
赵小山前面说的那堆话周彻一句没回应,到这却问了句:“什么肥皂?”
听他问话,赵小山心头狂喜,连忙从衣服外侧的兜里拿出包好的肥皂。
这个肥皂总算是押对了宝,今天不用死了。
从早晨到现在,他又是唱戏又是被拖拽,肥皂被压的早就变形了,本来颜色就不好看,现在一看还以为是坨屎。
“就是这个,这是我最近明的用来洗澡洗头洗衣服的,和皂角不同,它的清洁力度更大,制作的也更简单,只需要草木灰和猪板油就行。看着是不好看,但可以改进。不好闻也好解决,只要加入一些花蜜等调和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