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要走到这里,就能想到那一天,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看着他幸福的笑。
她那么美丽,那么圣洁。
她的眼里,都是他的模样。
后来,他就在这里,种上了她最爱的玫瑰花。
宋余笑着:“真好看。”
傅老又接着往前走,走到一处假山边,指着对面的山洞:“老大八岁的时候,弄坏了他妈妈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揍了他。
他就躲在那边的石洞里,我跟他妈找了一天一夜,才把人找到,吓死我们了。”
宋余安静的听着。
傅老摇头笑笑:“后来我们才知道,弄坏东西的不是他,他是替老二顶缸,老二那混账东西,弄坏了他就跑了,两天没敢着家。”
宋余心疼的看着他,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傅老走到石拱桥上,又停了下来,指着波光粼粼,盛放着荷华的湖水道:“每年冬天,这湖结冰了,老大跟老二就喜欢在这边溜冰。
老三就不行,不喜欢玩,嫌幼稚,从小没个孩子样。”
说着。
自己就笑了。
宋余就跟着他,走走停停,每到一处,就听他说有趣的往事,说他跟老夫人的,说老大的,老二的。
提到老三的时候,反正没多少好话,骂的是最多的,哪哪都看他不惯,嫌弃的不行。
直到最后。
穿过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又过了几个回廊。
到了祠堂的门口。
宋余还没有说话。
傅老扶住门口的一颗树,突然哭了出来。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老人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绝望无助的像个孩子。
宋余蹲在他身边,一时间喉间有些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傅老却拉住了她的手,自责,愧疚,痛苦,后悔,在这一刻全都涌上了心头,哽咽着道:“鱼儿,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
他不信啊!
当初他不信鬼神,不信风水!
“傅老,不怪你,是下咒的人罪该万死。”宋余反握住他的手,安慰着。
“是我,是我那个时候不信命,要是我信了,要是我找人看了,说不定早就现了那个诅咒。”傅老说完,又哭又笑,状若疯癫的仰天咆哮:“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老天爷为什么不收走我的命!”
他的脸,涨得青紫骇人。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呼吸也变得又急又促。
宋余眼看着他情况不好,干脆利落的竖掌为刀,劈在了他的肩头。
傅老绝望,自责,伤心到了极致,人昏迷的时候,喉咙里,还在出呜呜的悲鸣声,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
宋余将他放平了躺在地上,才抽出银针,开始给他施针。
人在伤心过度的时候,很容易引起各种病症作,严重的可能会引起猝死。
十分钟后。
见他呼吸正常,面色也恢复了正常,才松了口气,拿手机给傅寒聿打了电话。
傅寒聿在开会。
看到她的电话,眼底神色微凝。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挂断跟接听之间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