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最后的倚仗也没了。
次日一大早,贾张氏怀里抱着花布包,紧紧捂着仅剩的那点儿家底赶去了医院。
这边还在等着她缴费。
秦淮茹在医院守着小当,见贾张氏来了,忙上前询问。
“妈,钱凑齐了么?”
贾张氏垮着一张脸,“甭提了,一个个都见死不救,一分钱都不愿出。”
秦淮茹也知道贾张氏手里攥着厂里的赔偿款。
能省下这笔钱自然最好,实在不行了再自己出,毕竟以后还得过日子,轧钢厂的工作如果保不住,有这笔赔偿款,他们家也怕吃了上顿没下顿。
贾张氏接着叨叨:“都怪那该死的许大茂,不出钱就算了,还狗拿耗子,跳出来把事情搅黄了,非咬着咱家的赔偿款不放。”
这些也在秦淮茹的意料之内。
要怪也只能怪自家婆婆把易中海得罪死了。
秦淮茹看着床上的小当叹了口气,突然问道:“傻柱呢?”
“傻柱比那许大茂好不到哪去,当了一整晚的哑巴!”
秦淮茹听后,愁眉紧锁。
其他人就算了,如果连傻柱也不愿再接济他们家,那这日子就真到头了。
不过现在也没功夫想这些,秦淮茹苦着脸说道:“早上医院又来催了一次,再不缴费的话,就要给小当停药了,她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我怕会有什么后遗症。”
贾张氏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办?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死,这钱你拿去,真是上辈子欠她的,我说什么来着,这可不就是赔钱货嘛!”
说着心有不甘地把布包递给了秦淮茹。
要不是院里人知道自己有这笔钱,她还真敢厚着脸皮拿小当的命赌一赌院里这些人的良心!
“就这点儿家底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贾张氏神情颓丧,一屁股瘫坐在小当的病床上。
秦淮茹打开布包数了数,分文不少。
缴费的钱是有了,她的心情也没轻松多少。
厂里工位的事情还没个着落,这笔钱用完就真没了,可日子还得过下去。
于是开口劝道:“妈,那厂里工位的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着不能就这样丢了,要是没了工作,咱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去。”
贾张氏知道秦淮茹这是想让自己去顶班,现在离她生产大概还有一个多月,挺着个大肚子确实不方便,要是再出什么事,贾家可担不起这个风险。
以后还要指着秦淮茹过日子,这个工位确实是他们家现在仅有的保障。
贾张氏挣扎了好一会,总算妥协。
“要我去顶班也行,最多俩月,你生完孩子就过来接班,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
秦淮茹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厂里的工位。
以后好歹有份旱涝保收的工作,日子虽然紧巴,好歹能过得下去。
于是赶紧点头应道:“成,我这胎生完就去厂里接班,您就辛苦点儿,熬过这两个月就好了。”
第二天,秦淮茹和贾张氏便抽空去轧钢厂找杨厂长说这事。
结果进了办公室,现屋内还有一人。
正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李怀德。
俩人前后脚进屋,贾张氏跟在秦淮茹身后。
见李怀德视线带着点侵略性,秦淮茹眉头一皱,也没多想,忙上前说明来意:“杨厂长好,我是贾东旭的媳妇秦淮茹,今天和我婆婆过来是想找您打听一下来厂里顶班的事,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托。”
“顶班?”
李怀德一愣,倒是记起厂里前段时间确实出过相关的通知。
不过现在的他也没功夫想这些,念头都在秦淮茹身上。
虽说挺着个大肚子,但模样厂里这些女人都比不了!
“你就是贾东旭的媳妇?”
杨厂长还没见过秦淮茹,瞅了瞅她的肚子,又接着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们现在什么打算?有人能接班么?”
秦淮茹没有迟疑,把之前商量好的说了出来,“我们考虑好了,先让我婆婆去顶两个月的班,等我生产完就去接替她的工位,您看这样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