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雲通海緩緩深吸了一口氣,他用力閉了閉眼睛,濃密的黑色長睫微微發抖。
根本看不進去。
那就不看了。
事業為先的雲老闆重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他沒有在看電腦屏幕一眼。
直勾勾地注視著,浴室里某個正在沖澡的漂亮男人。
明明只是影子,明明什麼都看不到。
卻比直接站在雲通海面前,更讓他喉嚨發癢,身體發熱。
喉結微微上下滾動。
雲通海拿掉了放在腿上毫無作用的筆記本電腦。
他大步走向了浴室,拉開了浴室的門,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站在花灑下的男人。
「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咬牙切齒地狠狠吻上了江楚年被熱水淋濕的嘴唇。
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江楚年雙手攀上了雲通海的後背,在寬厚而充斥著力量感的背上,留下了一條條鮮紅的抓痕。
小酒店的問題很多,除了衛生不達標需要自帶生活用品以外,通常床的質量也一般,隔音也不怎麼樣。
一門之隔的房間外。
顧劍面色陰沉地盯著老舊的深褐色房門。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門的縫隙里,不停地往外流出來。
壓抑的喘息。
廉價的床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頻率逐漸升高的碰撞聲。
「顧總,偷聽牆角不好吧?」一個帥氣的年輕男人吊兒郎當地站在不遠處,雙手放在兜里,韓玄歪著頭對顧劍笑了笑。
顧劍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陰沉如水來形容了。
怎麼說呢,就像是……
韓玄努力運轉腦子想了想,大概就是發現老婆在外面和其他苟男人睡一起,一副被戴了綠帽的模樣。
被人告知江楚年真和雲通海睡了,和隔著一道門親耳聽到。
這是兩個概念。
前者可以找理由自欺欺人,不見黃河心不死。
後者將已經發生的事實,直接而真實地展示在顧劍眼前,自欺欺人也沒有用。
韓玄覺得顧劍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要說在意江楚年吧,把人送到了雲通海的床上,就為了解除和江楚年的婚約。
損人利己相當有一套。
要說不在意江楚年吧,不遠千里跑到飛花鎮來,隔著門聽到了雲通海和江楚年的聲音,一副老婆出軌的陰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