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叶蓁蓁想:罢了,看来这次真不能怪她了。
她从旁边拿来一壶酒,放到小火炉里温上。
待战骁进来,她如往常一般,微笑着起身接过他的战袍,挂到一旁的架子上,又拧了把巾子,给他擦擦风尘仆仆的脸,两人这才来到桌旁坐下。
两人四目相对,战骁眼见着有些憔悴,下巴处青色的胡茬印都比往日明显了些。
这些日子,他确实不好受。
前线虽然捷报频传,但他不知为何,自己不在父亲身边,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这次突如其来的战争,并没那么简单。
还有,他派过去偷偷潜伏在父亲身边保护他的士兵,有偷偷传信回来,仿似说父亲病了,身体每况愈下。
军中有军医,但所有军医都会诊过了,仍没有找出他病的原因,无法做到对症下药。
但战凛为了战事,选择隐瞒病情,不对外任何人公布,继续硬扛着。
传信回来的亲信们,言语之间非常担忧:
怕是再打仗下去,父亲身子骨会垮得厉害,恐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让他及早想想办法。
收到消息的战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父亲身子骨一向健朗,缘何会突然生病?
而且,还是莫名其妙找不到病因的病。
综合很多因素,他对当局者,甚至府中之人并不是没有过怀疑。
毕竟,树大招风。
但一切还只是他的怀疑,并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他便选择不动声色。
叶蓁蓁这边,也让他有些烦恼,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搞定她。
不免有些失落。
上元节之后,过了几日,她月事好不容易走了,他又试过,每次都是阴差阳错的没有成功。
到现在为止,他甚至不知道那些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到底是巧合呢,还是他确实不喜欢他,不愿意,才要故意搞出那么多事拖延。
难道她真的是特殊的那一类人,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就像他们男人,有那有龙阳之癖,断袖一说,难道她们女人也有?
总之,一想到这事,战骁就是有些泄气,比战场上打了败仗还泄气。
战场上有什么不服气,大不了大开杀戒就是。
可面对娇娇弱弱的娆儿,他又下不去手,不愿意强迫人家。
男人该死的自尊,让他执着地想要征服她。
——是那种从心到身的征服,而不是强迫那么简单。
况且,他在战场上,还从未打过败仗,更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
所以,在这事上,他就相当气馁。
“将军可是饿了?需不需要娆儿为您叫些酒菜来?”叶蓁蓁见他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又想起梁上还有人,便有些不自在。
“也好。”这些天,战骁回来的少,每每回来,她都已经早早歇下。
他想,或许,她也是为了躲他。
难得今儿她还没睡,在这儿等着,他便不想扫兴。
“那将军稍等一下,我让娟儿帮我们去端一些吃食来。”
说着,她开门轻唤了李娟过来,又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稍顷,李娟就端着几碟小菜点心送了过来后,便退下了。
叶蓁蓁取了两个白瓷小杯,背对着战骁取了酒壶,倒了两杯酒,又偷偷将白玉瓶中的药物快倒了一些去其中的一个酒杯之中。
她将那杯酒递到战骁面前,“这酒,是我刚温上准备自己喝的,深夜寒冷,要不将军也喝一些,暖暖身子?”
战骁却漫不经心地用筷子随意夹起一颗凉拌花生米,对着她摇了摇头,道“不了,今夜没什么心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