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婴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永君主立即说道:"有劳岚郡主还记挂着我们永固国的安慰,时辰不早了,郡主就上路吧。"早点走人呀!永君主只怕没将这句话吼出来。
苏琚岚好笑地扫了永君主一样,跳梁小丑依旧是跳梁小丑,始终登不上台面。她翻身跃到金龙犄角旁,公孙锦币等人也6续翻飞上去,待众人各自站稳后,她抓着龙须,回头望着黄静婴他们,抱拳道:"那么诸位再见了。"
黄静婴点头。
苏琚岚望着尕娃他们依旧愤慨与无奈的神情,无声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地驾驭金龙腾空而起,片刻间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眼见龙盘旋在云朵间中间看不见痕迹了,站在城墙上的这些人的心情才先后平静下来,各有所思。
"哈哈,终于走了!"永君主看着金龙和一半紫甲将士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登时暗自鼓掌,然后回头看着苏琚岚留下来的半披骁勇善战的将士,又颇为惊喜道:"这批紫甲力量不逊于百万军队呀,如果真能为我所用的话……"
"为你所用?"黄静婴闻言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大笑出生,他鄙夷地扫了永君主一样,冷了脸:"苏琚岚曾大花手笔扶持燕赤国,但燕赤国不知轻重还出尔反尔,她就直接撒手不管放任燕赤国再度陷入毁灭,逼得燕赤国日后必定会付出双倍代价求苏琚岚支援。所以君上,你还没看不出苏琚岚的便宜是不能随便占的吗?"
永君主愣了下。
在旁的狩乾醒悟道:"她留下来的这些人是双刃剑,既是帮我们,也是在监视我们!"
没错。
——空格线——
苏琚岚说撤就撤的命令在时隔七天后,终于传入了燕赤国。
如今燕赤国正是朝夕变幻莫测的敏感时刻,甘前龙他们原本是抱着邵氏九族源自燕赤国是不会放任燕赤国遭受魔族践踏的,可谁知道当他们听见永固国传来的这命令后,翌日清晨,朝政上便再也不见邵祖旭他们的身影。
平日文武百官上朝必定争论不止,如今却因为邵祖旭等人缺席,朝政上顿时冷清了许多。
许多人等到日上三竿了依旧不见邵祖旭,。[,!]顿时面面相觑。
甘前龙和秦太傅他们原本镇静自若的表情因为早朝时间越拖越长,邵祖旭等人依旧不见踪影而慢慢变了。
他赶紧命侍卫前去邵府查看情况,半个时辰后,那侍卫急匆匆赶回来禀告:"邵府空无一人。"
原本自信满满的肱骨大臣顿时惊得面色全变,"邵祖旭他,他们真的……走了!"
短短半天时间,也就是邵祖旭他们缺席燕赤国朝政"消失无踪"后,燕赤国的七座城池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就被魔族毁灭,许多子民仓皇而逃,尸分家,哭天抢地。
又过了不到五天时间,燕赤国至少有五十七座城池沦陷。这样摧古拉朽的度,只怕不到一个月,整个燕赤国就不复存在了。
至于傲凤国那边——
与瞬间弱不禁风的燕赤国相比好了些,当前仅仅沦陷了三十几座城池而已。但是王城周围却聚集了成千上万的难民,挨饿受冻,情绪亢奋,频频与王城守卫生冲突,势必要傲君主给出"当初为何不与苏琚岚他们联手"以致于如今子民逃亡的理由。所以傲凤国的王城,盗迆城,如今也是不安定的。
苏王因为傲君主当初居然要刺杀自己而称病久不上朝,苏王旗下的人自然也是各种理由不待见傲君主。
赢尊王虽然没称病不上朝,但对傲君主也不如以前那样忠诚不二了,相反倒是傲君主对苏王就不上朝之事,颇有意见甚至想趁机削苏王权时,在苏王一派的人坚决反对声中,他也偶尔加入反对行列了,大出傲君主预料。
在这片君臣离心中,唯独端石兰,苏挽澜,连峰城这些后起之秀,没有诸王那番相互猜忌的心理,依旧尽心尽力地安抚难民,镇压入侵的魔族。只是傲凤国内城池众多,他们无法一一兼顾,无数个夜里总是听见信子来报"又有哪座城池被灭",就痛心不已。
百年轩辕虽然以教育为主,但此时事关自身安危,四国存亡,全校暂时停止教学,在两位院长的带领下,师生同心地加入诛魔大业中。
在永固国恢复生机,殷悦国繁荣未减,燕赤国危在旦夕的三者截然不同处境下,许多人日日联名上书请求傲君主与双圣国合作,只是不得其果。傲君主除了拼命调集部队反抗之外,根本不提联手之事。
久经沙场的苏挽澜他们知道,在国家军队力量是固定的有减无增情况下,军队调动完全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措施,治标不指标,而且行军调度过程中还会加消耗军队力量,所以在外抗敌数月后,苏挽澜在没有王命宣告的情况下,她直接率领一支小部队回王城,可人还没到王宫,就被傲君主给拒见了。
她连家都没回,就在宫墙外跪了三天三夜依旧不待君主接见,反倒是疲劳过度再加上多日曝晒未尽米粮,结果昏死在宫外,被赶来的苏飞玉和连峰城紧急送回家中疗伤。
苏府里,就算有满屋子的下人伺候着,苏飞玉和苏西梁依旧日夜轮流在大姐苏挽澜床前守着。除开偶尔时候,苏飞玉会去书房探望下苏王。
如今苏王就长期呆在书房中不大愿意见人,就算是苏飞玉探望时六七次也才得以接见一次,而苏西梁去探望,苏王却是从不见。
此时又是苏飞玉时隔几日去书房探望父王,苏西梁孤独地坐在苏挽澜床头前,看着面色依旧惨白的大姐,心中酸痛不已:"大姐,你快快醒来吧,我感觉这里都已经不像是个家了。我已数月没见过父王,听三弟说父王消瘦许久,我好几次担心地想去探望他,但父王却从未肯见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许是被苏西梁的话被刺醒了神经,昏睡三日的苏挽澜终于轻咳着醒来,"咳,咳咳……"
"大姐!水,快拿水来!"苏西梁大喜过望,急忙命令翘楚端水来,自己亲自喂苏挽澜喝下。
苏挽澜饮了大碗水后,唇边稍微润了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二妹,你刚刚说家里生什么事了?"
苏西梁苦笑,"大姐,你如今抱恙在身却还让你这么操劳家里的事……只是父王如今天天呆在书房不外出,偶尔愿见三弟一面之外,其他人都不见,包括我在内。而三弟除了与我提及父王身体消瘦几句话后,也是沉默寡言,我感觉这个家已经不是一个家了!"
苏挽澜闻言心里直泛酸。是呀,这个家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支离破碎了。
"二妹,你先扶我起来,我要去书房见父王。"
"可是大姐你的身体……"
"并非刀剑所伤,我已无碍。"苏挽澜摆手道。
苏西梁见她如此固执,便只能搀扶着她下床,然后又为她披上暖风的斗篷,这才朝书房走去。
书房外,苏飞玉正站在门外已久,但是苏王许是因为前两天见了苏飞玉,所以此时就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