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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第1页）

“萧总，您找错人了，我没有拍照也没有资源散播这个照片。”楚媛自动用了“您”的称呼，把两人的关系再拉开一点，纯上下级的那种关系。

萧可盯着楚媛没有动，好像她也预料到楚媛会否认。

楚媛不再低头，她背靠在椅子上，真诚而冷静地回应萧可的直视。

空气大概凝结了半分钟，两人都不说也不动。

“楚媛，不管你对我本人有什么想法，我希望我的下属，即便只是三分之一的下属，也和我真诚相对。”楚媛想起面试的时候，萧可也是给自己投了肯定票的，否则她拿不到这个offer。

顿时楚媛心软了一分，真诚也是她在职场的相处原则，大概是因为先入为主地，被莫名其妙怀疑了，她之前内心也多少有一分不悦。

“萧总，我真的没有拍这张照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拍照和散播的人想传播你和david在上海私会的信息，这在同事之间肯定会引起遐想和猜测。但是真的不是我。”

“可是那晚你就坐在这个位置，我和david都看见你了。”萧可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从照片的角度来看，确实就是楚媛坐的那个位置拍的。

楚媛摸不清头脑，当晚她很早就离开了，况且她拍这种照片干什么？就算真的拍了，她哪里有传播途径——她连公司小群都没有。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了，不真心证明一下自己，楚媛感觉这根刺就要在这插下来了。

虽然萧可追求林牧峥这事儿，确实在实质上影响楚媛和她的相处，但是明面上，楚媛并不想和萧可起什么冲突，她还是想好好保住这份工作。

思考了半分钟，楚媛决定开口：“萧总，我一点不觉得你和david喝酒有什么问题。我知道你、david和林总都是在美国就认识了，大家随意一聚，这有什么好特别拍照提醒的呢？”

虽然楚媛想尽可能少说话，少表达，但是为证清白，她想把这一局彻底拿下。

“谁告诉你david和我们在美国就认识的？”完全出乎楚媛的意料，萧可竟然把重心转移到这。

这可不好解释了。

楚媛决定沉默一会，萧可的一切触觉过分敏锐，楚媛自己不能再为了证明清白，胡说瞎说一个字。她害怕萧可，这女的就是个带了脑子的魔王。

“楚媛，谁告诉你david和我们在美国就认识的？”萧可再一次强调自己的问题，她十分慎重，甚至有一丝不想让人察觉的，紧张。

“怎么了？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气势上楚媛已经彻底输掉了，她预感这件事显然已经不是她口中的“大家都知道”那么简单直接。

“david和我们在美国就认识这事，Jacky千叮咛万嘱咐过，让我们不要暴露，所以不存在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楚媛，我最后问你一次……”

楚媛已经没有再认真听萧可最后一次的询问，内容都一样，态度是一次比一次火辣，楚媛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话只多说了一句，事儿都被自己搞砸了，这就是楚媛不愿意在萧可面前多说话的原因。

林牧峥在吃日本烤肉那天，介绍起david是自己美国大学的学长，就是顺口带过，非常自然而顺畅，并没有刻意强调这事不能说，是秘密，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对楚媛知道此事的芥蒂或谨慎。

楚媛知道这样的责怪毫无意义，但是哪怕林牧峥谨慎一把呢，就像对萧可一样，严肃告诉她这事儿不可外传呢，那也好一点。

楚媛又不笨，一点就通的人，怎么偏偏就在林牧峥这里丢了脑子。

“是林总在上海介绍我和david的时候，顺口提起的，所以我本能以为，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呢。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敢多嘴问林总其他的情况，幸好萧总您提点了，我一定保密。”楚媛做小伏低，学着Raymond上次封嘴的动作，更夸张地向萧可展示歉意和诚意。

萧可不是那么好蒙骗的人，林牧峥在工作上有多谨小慎微，萧可清楚得很，怎么可能一个简单的介绍就把这种事随口说出。

但是眼见在楚媛这个小人精这儿也套不出更多话了，萧可见好就收。毕竟只要上下属的关系还在这儿，以后调查的机会多的是。

大家混了这么多年的职场，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两人都懂。

如此一来，萧可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瘪瘪嘴巴，表示误会了楚媛很不好意思，随意两句上海校招工作的关心和询问以后，放楚媛出了门。

这一边厢楚媛大概还并不知道，萧可已经开始怀疑起楚媛与林牧峥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能让林牧峥开口说david？

萧可目送楚媛出门以后，整个人的汗毛都竖着，耳朵像是也立了起来，她瞳孔放大，一副随时准备好大作战的状态。

萧可好久没有这样亢奋过了。

出了门楚媛稍微松一口气，除了林牧峥的坎儿，方才那张照片到底是谁拍的，楚媛内心也多少有个答案。

张诚当晚就坐在楚媛后面的卡座，如果说还要有个人刻意拍照刻意传播，张诚绝对有这个嫌疑。

但是到底谁能把照片传播广泛，最后还到了萧可本人那里，楚媛也不得而知。这公司的人事关系，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cici实时地给楚媛来了信息，虽然比萧可慢，但是信息量还是很大。

cici在微信里说：“许梦把你在林总面前装绿茶，告状她的事传遍了小圈子，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小心一点吧，倒不是告状许梦有什么大问题，本来就没几个人喜欢她，主要小心萧可，她如果知道你对林总有意思，你会很难。”

信息后面又跟了一串哭唧唧的表情和拥抱的小人儿，cici语言组织能力很强，专门挑重点说，一下子就点醒了楚媛。

萧可这么生气，远远过了她能在工作上挥的情绪，那可不就是碰了她最在意的那块蛋糕——林牧峥大总裁吗。楚媛大概是被萧可刚开始打来的当头一棒气傻了，怎么忘记了这一茬儿。

楚媛感觉风声鹤唳，四面楚歌，要是当晚不去酒廊就好了，她只想好好上个班，打份工，挣点钱，仅此而已。

吴敏音带领的小分队还没有回来，在上海继续配合招聘团队安排面试等后续事宜，刘淑敏也不着急找楚媛汇报工作，毕竟这个事儿，楚媛只是支持工作，就算中间出了一些小情况，也应该是吴敏音主要负责。

人事总监做了这么多年，刘淑敏当然清楚和楚媛保持什么样的关系才是合适的。不像萧可那么强势，刘淑敏内心非常清楚，什么三分之一属于这个那个部门的，只要有直线汇报给总裁的权限，这人就铁定百分百是总裁的人。

楚媛也乐得清闲一分，因为她实在没有气力在这个时候还继续应付刘淑敏，吴敏音在内部怎么搞风搞雨她不清楚，但是刘淑敏不来主动找自己，这已经足够说明，刘淑敏清楚吴敏音的秉性，并且默许了她的行为。

整体来说，不论刘淑敏表现得如何亲切和喜欢，楚媛都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