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西北军齐齐一阵哀嚎。
其实他们现在甚至不归她管了,但毕竟一路走过来,听话还是要听的。
大有求助老战友无路,绝望地吼了一声:“有没有想来乙组的!我和你换。”
“你就不能有点骨气,站着死?”徐不让嘲道。
“我没骨气,我比较喜欢躺着活。”大有双手合十,不知拜哪座天尊。
可能他的诚心真的打动了上天,旁边嬉笑着上来一人:“我是禁军卢观海,甲组的,我与你换。”
徐不让看都没看那人,拧着大有的脸:“进不了十六强给我小心点。”
大有谢天谢地就差没给那卢观海点三柱香了:“好好好,只要三十二强不遇到你就一定十六强。”
卢观海和撺他上来那人勾肩搭背嬉笑着看着西北军众人。
“听闻西北徐家御下都是骁勇彪悍之士,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真不知道他们逞这种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徐不让瞥了那两人一眼,回头镇住蠢蠢欲动的众人,放开捏着大有的手,对也是乙组的胡杨说道:“你要换也可以。”
“我……不用了。”胡杨看着那两人,“闯到哪都算我自己的。”
大有怜爱地拍拍他的肩:“是条汉子。”
见激不起他们,禁军的两人也自讨无趣,走远了去。
赛前其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唯一就是——找到开赌局的。
“这出线都是什么组合啊。”徐不让看着开盘的那小贩手里的战况表,找哪张都没有她,乙组的几个人除了胡杨还有几个孙茂手下的,不认识的估摸都是禁军那边的。
那小贩也知道她是谁,指着她的牌子:“喏,也可以押单个人的,还是有几个人押的。”
就是比起别的大热选项完全不够看就是了。
徐不让拉着西北军那一票人,强行把每个人身上的零花全押在自己头上了。
“赔率二十,谁不押谁傻子。”大有看了一眼她这赔率,简直乐开了花:“有眼不识啊这群人。”
徐不让捂脸:“孙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别人又不是钱多得慌,压你才是没眼力见。”罗笙不知多久出现,也穿着一身短衣,他被分在丁组。
“你真是最近皮痒痒了。”徐不让挑衅地看着他:“在遇见我之前别被淘汰了。”
周围吵嚷的声音忽然静下来,远远看过去,一堆人开道,把来操场的路给堵了。
不过没一个人敢抱怨。
等人群安定后,高彻的龙旗华盖才姗姗来迟。
在场所有人都跪下,山呼万岁。
苏沁扶着他下了车,孙茂和禁军统领朱琅赶紧上前,欧阳敬指着一群人眼神恐吓了一遍后也跟了过去。
高彻倒是很轻松的样子,随着他们坐到高台上,那里早就搭了棚子,本来没他的位置,前面的太监先上了台,清出一片空地,摆上龙椅桌案,又放下卷帘,愣是在那么吵嚷的地方隔开一片僻静处。
高彻上座以后才想起来似的挥挥手:“众卿平身,不必管朕。”
京师防备和禁军都只是知道高彻有可能会来,却没想到他来得那么早,一开始都吓出一身汗。
既然他话,那程序就按正常的来。
操场分为东西两侧,一组三十人,从西侧出,东侧立有一根高柱,柱上有八枚令牌,抢到令牌并能跑到西侧线外就算晋级。
虽然规则很简单,但这地方东西两侧相隔快一里地,其间就算一开始没抢到牌子,守在线前劫别人的也不是不行。
甲组不知道是因为高彻的忽然驾到被震惊住,所有人都有一种宛如做梦般的操作。
跑到东侧绕了一圈又往回跑的,拿到令牌继续往东跑的,还有两人组队拦截一个人结果不知为何互相间大打出手的。
看得孙茂和朱琅眼皮直跳。
“搞什么鬼!猴子你他娘的往哪跑呢!”徐不让在场边也是看得皱眉,“大有你个瞎子,刚跑过去那人手上有牌子!”
一堆呼和声里只有她一个女声,不禁引人侧目。
高彻离她不远,听到她的叫骂声也是笑道:“徐卿真有精神。”
苏沁在旁边摇着扇子没搭话,欧阳敬捂脸摇头。
倒是孙茂自卖自夸:“这孩子也是臣看着长大的,若为男儿,当不输其父,只是可惜……”
“她现在倒也不输。”苏沁一手摩挲着茶盏,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高彻朗声笑道:“苏卿说得是,这满场男儿,若最后让她一个女孩儿夺了冠军去,岂不有趣。”
“绝无此种可能。”朱琅轻哼了一声:“我大尧人才济济,就算她将门虎女,也毕竟是个女人,一两个输给她,也不过是个人学艺不精,我就不信,京师防备加上臣这禁军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百多人里,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
欧阳敬眉头一跳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高彻打断。
“这么说,朱卿是不看好徐卿了?”他玩味地瞥了眼苏沁。
“臣只信人外有人,陛下不若看完比赛再下定论。”
孙茂和朱琅平时虽无大仇,但现在徐不让算在他一边,肯定得帮着说话:“临了话又不敢说满,何苦来哉?臣军中亦是人才济济,但臣也相信这孩子,至少能入前八强。”
“有意思。”高彻笑道:“空口无凭,朕听说民间博弈,也讲究有彩头,不若朕与诸君赌上一赌,看看谁更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