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荣昌一开始确实没想到徐不让能遇上他。
徐不让撇撇嘴,连自我介绍都懒得做,裁判一声开始就攻了过去。
掠过邓荣昌身边时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提剑格挡。
“我赢了就老实给罗笙道歉。”他听到耳边徐不让说道。
他轻笑道:“你若是为这个,我现在就能给他道歉。”
随即转守为攻,拨开徐不让的刀,一剑砍向她胳膊:“可抱着这样的信念,你未必能赢得了我。”
“少废话。”徐不让旋身躲过,反身一脚踢过去,踹在对方腿上。
“哟。”邓荣昌后退两步,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都是些花架子,也知道阴人。”
“傻狗,老子砍人从来不问姿势好不好看。”借力回身,腰腹连带力,她又是一刀砍去。
“徐卿这架势,颇是吓人。”高彻拍拍胸口,很激动的样子。
台上刀光剑影,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人用刀,一人用剑,映着正盛的天光,只能看得见兵器反光的残影。
孙茂也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几下几乎是下了死手:“最终一战,两方都不是好惹的,当然拿出些看家本领。”
朱琅倒是淡定:“邓荣昌是臣手下左翊中郎将,虽年轻气盛了些,身手却是实打实的。”
“中郎将?朕记得大比头奖也只是中郎将?”
官位高些的自恃身份,并不会参与到这些比赛中,若不出意料,这邓荣昌应该是这次比赛中身份最高的了。
朱琅摇摇头解释道:“年轻人心性傲了些,只是想借此机会,遴选出些人才。”
“朱卿授意?”
朱琅在旁低头:“陛下若觉不妥,臣现在就把他叫回来。”
“那倒不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两人,“这比赛还有些看头。”
她攻势不同之前,次次都是杀招,邓荣昌身上身上很快就出了几道血痕。
“你这婆娘够凶的。”刚才他被徐不让用刀柄打在嘴上,唾了一口血,也毫不相让地打回去。
徐不让打量着对方,轻蔑地笑道:“受不了就认输。”
话是这样说,但刚才她并没讨到多少好,手臂和腰上也带了伤。
“胜负未可知。”邓荣昌错开她的刀,用剑柄砸在她背上,回报刚才一击之仇。
台下出惊呼,徐不让背上受到重重一击,却借力回身,又给他后腰上留下一道血印。
“若是战场,你这下可就成两截了。”她吐出一口淤血,指指邓荣昌身上的伤口:“没实力别学人玩这些花架子。”
胸口,脸上,后腰,处处都能致命。
邓荣昌不快地眯起眼:“小猫挠的一样,有本事真把我斩了。”
“陛下还在场,你不要命我还要名声呢。”她哼了一声,虽然真把这家伙杀了高彻大概率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但这比赛是孙茂牵头,闹出人命多不好听,多少得给他点面子。
“女人就应该规规矩矩的在家相夫教子,若让你拿了中郎将的名头,咱的脸往哪搁。”邓荣昌深吸一口气,又开始了一轮进攻。
“爱往哪往哪,这中郎将爷还做定了。”徐不让也摆好架势,横刀向前。
“夫君!”台下吵闹的人声中隐隐有个不太一样的声音叫道。
可两人正是针锋相对,谁也顾不得外物。真正的厮杀中,一个分心就是失败,是死亡。
他两打得有些时候了,这样高强度地打下去,只会慢慢消耗双方的体力和耐性,那样就太难看了。
所以两边不约而同决定就在这一式里定胜负。
尖叫,喝彩,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