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脸上好几个泡呢!”几个下人异口同声。
杨清儿凝眉:“脸?”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走到自己卧室内阁的书桌前,还好书桌只烧到一点点。她翻了翻抽屉,看到还在的卖身契后才彻底的放下了心。
“咦?,小姐,您看这是什么。”红云跟着进去便被旁边梳妆台上一张白色的纸条吸引。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两行字:小姐,奴婢杀了人,心中实在害怕,所以私自告别杨府想静一段时间,小姐莫要怪罪。”
“这贱人,竟然私自逃跑!”杨清儿愤怒把字条捏成一团。
红云则是反应过来道:“这宁舒哪里是真的被烧伤了?分明是知道小姐处置完云妙就会准备处置她了所以迫不及待毁尸灭迹逃跑了。恐怕她想顺道烧了小姐的闺房把自己的卖身契一同烧了,可是又害怕时间太长逃不出去就上演了一把苦肉计。”
“哼,那她是小看我这个杨府县令千金了。赶紧让我爹把这贱婢的卖身契复制发出,就说这贱婢在杨府杀人畏罪潜逃。”
“是,小姐!”
…
而此时的云妙已经进入了典当行。
她掏出了从杨清儿闺房梳妆台顺手拿走的几株金钗,换了十两银子。
然后给自己买了一身村妇穿的素衣,洗干净了除去伤口外的皮肤。
脸上的火泡自然还在痛,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此时的杨清儿肯定已经发现了字条,杨县令的势力再大可是九州城的范围不小,想第一时间找个人也没那么容易的。
但是保险起见,云妙还是租了一辆马车,远离杨府几公里外的城门口附近选了个不起眼的医馆。
就在云妙下了马车进入医馆的同时,医馆门外也一辆马车缓缓的从外使了进来。
这辆马车单调没有多余装饰,可是木质却用的上好的楠丝木。就连马匹也是体型高大壮硕,通体如墨,毛发油亮似经常保养。马车外驾车的男人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背后立着长剑,头带斗笠。他抬头看了看医馆的方向,然后低声对着马车内道:“爷,医馆到了。”
马车内的男人白衣如雪,淡坐车内凝眉闭目,神色几分痛苦,一张让人叹止的俊脸布满细汗,声音也是夹带隐忍的轻颤:“嗯。”
他腿脚不便,还是驾车戴着斗笠的侍卫从后车取出了木质轮椅,然后上车内把他搀扶下去的。
“爷,这命天士就是胡说八道。什么入了这九州城就能找到这解您病煞之人。咱们现在就单单寻一味药,都寻了七八家医馆了。这地药材都如此缺稀,还能有什么大能之士不成?”爷风心疼自家爷,他们是从北境回京。然这长途跋涉导致爷半路旧疾突发,止疼药也用完了,寻了六七家医馆还是少一味药。
这是九州城最后一家医馆了,若是再寻不到那一味药,爷这几日便得受那噬骨之疼如何能忍?
按照命天术的算法,这九州城大概率是有位医圣能够治疗自家爷的腿疾的,现在看来怪不得朝廷那些老家伙都得弹劾这一老神棍了。
穆兰笙却是面色平静,长眸深邃如一片浩瀚星海:“命格乃是天定,病煞而为后生。我这腿伤也已是顽疾无药可医,命格若已定更无人可解,心态放平便好。”
他从不信什么玄术之学。
若是腿疾有解,也不会困扰他这般久,受夜夜焚骨之痛。